在得到他犹豫的拒绝回复后,出乎警长的意料,伊里斯没有继续坚持这个请求,这让这位警长长出一口气,一边擦着汗他一边想,今天的突发性灾难真的是太多了,在这里,他不能让伊里斯和奥托再出意外。
只是他没能看见伊里斯眼中坚定了一个信念。
“夏洛克......”
面对如此场景,约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有办法进行思考,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房东女士就这样去世了,他想到伊里斯,她该有多么伤心?不善于用言辞表达的她透过自己尽量友好的举止来体现着自己的善意。尤其当是约翰意识到,她将对母亲的情感寄托在梅里的身上之后,他就忍不住去猜想女孩的过去。
现在这些统统都不重要了。
他正想对夏洛克说些什么,就看见大侦探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犹豫。
然后他看着约翰,拨通了手机里的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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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墙壁上除了床头两盏简约的壁灯再没有其他装饰,灯罩是黑色的,下面包裹的白色灯泡异常的显眼。
打了厚厚一层地蜡的木质地板上光可鉴影,肉眼看去都没能发现一根头发丝儿。棉质的拖鞋整齐地码放在床头,小小的尺码让死板的款式都变得有些可爱了。
净白的床单和被套犹如酒店那样标准,半晌之后床上鼓起的那一个小包慢慢挪动,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睁开了她惺忪的睡眼。
熟练地打开控制房门外的暖气,玩闹似地趿拉着拖鞋,她径直摸到了比她的个头还要高的冰箱前。
勉强搬着一把小凳子用力打开冰箱的柜门,忍受着让她想滚回被窝的冷气,她取出里面唯一还剩下的一盒鲜牛奶。
简挠了挠头,保姆在打扫完之后,又忘记给她的冰箱里补充面包了。
也许是牛奶的日期也不新鲜了,女孩瞪着蓝汪汪的眼睛精疲力尽地跑进了厕所。
努力地与腹痛作着抗争,她忽然耳朵一动听见了开门声。
“简?你起床了么。”从女人的声音里简听不出她现在的脾气。女孩连忙在厕所里胡乱地打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要哭不哭地扯着自己乱成一团的黑发。在洗面台上留下不少暴力梳理后的痕迹,她终于收拾好了自己,腼腆着打开了厕所的门。
“妈妈......恩我起床了。”女孩期待的目光在女人平静的面容下渐渐收敛,她看着眼前制服还没脱下的母亲,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别忘了今天预约了医生。”即使是责备的话语,女孩也感受不到女人的语气,她赶紧小跑着回了房间从简单的衣柜里随便挑了几件衣服换上。
简觉得,妈妈的态度真是越发奇怪了。
在完成了几个基础的体检之后,女人给她买了一个冰淇淋并叮嘱她不要乱跑,就走进了医生的诊疗室。她听话地坐在门外,思绪可没有那么乖巧,早就放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诊疗室里的女人一改她紧绷的神情。
“为什么我会生了这样一个女儿,”她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什么事情都不加思考地脱口而出,“一个怪胎?”
“恕我直言您的女儿其实挺乖巧可爱......”看起来就十分温和的医生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他认真地聆听着这位女士的话语,“哦如果可以,我进修过心理学,也许能帮到您,女士?”。
“乖巧?是的,太过乖巧了。”她一听这个评论像是谈到了最不可思议的部分,表情朝着痛苦转变,“你见过除了出生的啼哭,其他时间几乎都没有哭闹过的孩子么?她才几岁?就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承认,一开始是我们疏忽了她,我与简的父亲感情的破裂让我没有精力再来照顾她。”说道这里她总算是脸上闪过了一瞬的愧疚,“但是之后她表现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让人难以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