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歌静静的看着,没有微笑,没有后悔,没有伤心,只是平静的看着,甚至于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无法更改他的心。
这种表情,在这初秋有些凉的时节,格外的凉薄。
不同于洛临歌,洛宇清嘴角噙着一抹媚入骨的笑,只是笑,那样固执的笑,就似乎是不愿将除了笑之外任何情绪显露出来,不愿将藏在下面的脆弱与悲伤暴露出来。在他面前,笑是他对付他唯一的武器与……对自己的保护。
沉默对峙间,无形中散出了一些压迫和若隐若现的冰冷。
许久许久,似乎两人才从一些被拉重的回忆中醒神,也或许是什么都没去思考。
“皇兄是在担心烬皇陛下么?”一双慑人的丹凤眼微眯,流露出不经意的几许风情,洛宇清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执起酒杯,眼红的衣袍衬着苍白的手指,有一种异样的魅惑感。“想来,离烬是故意的咯?在别人地盘这样做,果真是符合烬皇一贯的风格,不是吗?”
洛临歌不语,脸上却划开一道嘲讽的痕迹,转瞬即逝,快到让人看不清楚。而洛宇清,却是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甚至连其中蕴含的淡淡无奈与哀楚都能望见。他低低的轻笑,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眼中带着清清楚楚的冷冽与讽刺。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多年前的那个不谙世事的白痴了!
“我想我不需要担心,而且遑论这事定数还摇摆不定的说不准的事,现在,七皇弟未免是太过武断了。”洛临歌好整以暇的与之对视,也泛起一抹微笑。“事实如何,难道皇帝不明白?”
说得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两个原本在驳陵皇宫的人忽然就在皇宫不见了,还正好发生了夜师磷越狱事件,这么乍看之下,确实是那两个不见的烬皇和三皇子嫌疑最大,但是只要仔细一想就觉得漏洞百出。单看那个夜师磷与离烬有何关系?烬皇为何要救他?还有若是真的在帮助罪犯逃狱,也犯不着搞失踪啊?这样做不是将原本没把他们认为是同伙,现在却更加重了嫌疑吗?
所以,那份言论完全可以推翻——只要烬皇不是故意放迷雾弹。
“皇兄太看得起我了。”洛宇清幽雅谦和的一笑,流转的风情无限,干干脆脆的装傻。
“会吗?我以为,这么多年后,七皇弟你已经蜕变完整了……”说这话时,洛临歌的表情掩在烛光未及的阴影中,看不清脸上是何种情绪。
他们之间,仅仅存在的,不过是当年的一些脆弱的回忆,如同一碰即碎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