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在涌月瀑找到了,谜哥哥,我们快点给爹爹喂下吧!”念白很焦急的说道,伸手拉住离莫尘的手便往屋里走去。原本离莫尘还想要避开他的碰触,但看到那焦急的小脸便还是任他拉住他进屋。
此时床上的人,由离莫尘变为了夏箫,但是流露出来的,却是一样的悲伤绝望。
夏箫苍白着脸闭着眼静静的昏迷在床上,紧紧皱着的眉,说明了现在的他,也昏迷得很是不安稳。
“爹爹真是的!早先我就说过了,让你保重身体,保重身体!原本身子就差还时不时的为谜哥哥放血,放血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总是不吃‘诃蓠’呢!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吗?明明知道‘诃蓠’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念白握着一株滴着水的碧绿色的药草伤心担忧的说道,但手下动作也不慢,马上将弄好的‘诃蓠’给他喂下。药丸已经没有了,只好用药草口服下去了。
离莫尘静静的看着念白动作,清澈仿佛不染尘埃的紫眸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天幽草’,平静的眼中仿佛涟起了一点波动。
到底是为什么,这天幽草竟惹你如此伤情病倒?
离莫尘微微蹙眉,他还记得,夏箫脸上那种极致哀痛的表情,震撼人心的痛苦。
虽然他没有想要探究别人的秘密心事,但是,在经过了那么多天的相处后,他能感觉到夏箫是一个真心对人好的好人,他也,将他当成了朋友来看待,所以才会在乎这些。而平时的夏箫就算悲伤痛苦也不会显露的如此明显,他会隐忍,他很坚强,但是……单单只看到了这株天幽草就被刺激的昏倒,虽然也加上这些时日他实在是为他奔波忙碌太多,但也绝对和这有关!所以,这实在是……令他有些困惑。
“你爹爹会没事的。”离莫尘看着念白给夏箫喂下‘诃蓠’后就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家爹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有些难过,有些心疼,有些担忧。他只觉得这样的念白,让人很是心疼。
“谜哥哥,爹爹他……刚才又叫了他的名字。”念白微微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仿佛要哭下来一样的呜咽。
离莫尘抿抿唇,他不知道那个‘他’是谁,但是也能明白应该是夏箫心底深深思念着的那个人。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安慰念白,只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算作无言的安慰。
“每次,爹爹总是会一个人看着辽阔青色的草原,脸上流露着悲伤,有时候还会哭起来。他总是不知道我每次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一个人承受着自己的痛苦。我很难过,很难过,为爹爹而难过,我不知道爹爹口中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可是,我讨厌他,讨厌他……他总是让爹爹念着他的名字难过伤心,总是在午夜梦回念着他的名字落泪……我讨厌他,为什么不来找爹爹,为什么要任由爹爹这样的伤心却也思念着他……为什么,爹爹要想着他,明明是那么的难过,为什么不要忘了他,看到爹爹这样子,我好伤心好伤心。可是却不敢将这些告诉爹爹,怕爹爹担心我。但是,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爹爹他,总是独自承受……”
念白絮絮的说着,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向离莫尘倾诉,泪水不知何时便落了下来,如断线了的珍珠一样,模糊了眼,整个世界,氤氲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