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几次才忍住没给这只臭鲸鱼来个回礼。
饺子糊成一团,宋若没眼看,反正也吃不成了。
叹息一声,拿了钥匙和手机出门,临出门前,目光偶然瞥到墙壁上挂的婚纱照的一角,下意识地还是躲了两躲,关上门的瞬间,心里头有一丝惊慌。
孟璟的脸,现在在她脑海里已经具象化了。
其实这个避免与阴郁女主对视的计策,实乃矮子里头挑将军,没有办法的办法,本来就不是长久之计。今天看见了,也没有什么,稳住,能赢。
孟璟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十点多,肚子饿,浑身没有力气,嘴巴里边非常淡。床边放着热水、温度计和感冒药。她咦了一声,眼珠子咕噜转了两转,看看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两床被子,再看一眼关掉的空调,忽而嗤了一声笑出来:“不怕热死我。”
出得房门来洗澡,发现便宜未婚妻的卧室早熄了灯,并没有在等她。
“真是的,怎么照顾病人的。”她非常非常不满。
洗了个澡,收拾干净,人没那么难受了,孟璟下楼觅食,从冰箱里拿了一食盒生饺子进厨房,进去没来得及开灯,便看到电压力锅的指示灯亮着,红色的指示灯,在黑黢黢的夜里,像独角兽的眼睛。孟璟开了灯,快步过去揭开盖子,愣了两秒,在腾腾的白色水蒸气里,脸上缓缓绽出一朵笑意,笑到一半,她回过神,严厉地制止自己:“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锅白米粥吗,哼,没出息,不许笑。”然而只过了两秒钟,又不自觉地笑起来,拿碗盛粥的时候,哼着支小曲儿。
次日周六,宋若比闹钟先醒过来,站在房外的走廊上往下看,阴郁女主已经起床了,坐在桌上吃早饭呢。
宋若进房间,将长发梳起来,扎成个高马尾。换好了校服,洗漱完,挎着书包下楼。
她走到桌前,孟璟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早。”
“……”宋若又记起昨天傍晚,手臂被抹香鲸支配的恐惧,微微打了个寒噤,但还是答道:“早。”
桌上有两份早餐,都是提子吐司配果汁,宋若想了想,认为还是不要矫情的好,很大方地坐下来。才吃了没两口,阴郁女主又淡淡开口了:“粥煲得不错。”
宋若心想,那是你家电饭煲好。
孟璟等了半天没动静,绷不住了,将手机一推,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便宜未婚妻,语带戏谑:“哎,老婆。”
宋若噎了一下,咳嗽了两声,呛红了眼眶,伸手要端果汁,杯子已经递到她跟前。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垂着眼睑冷冷说:“有意思么,开这种玩笑。”
孟璟哈了一声:“又来了,又假装不看我,昨天只怕趁我睡着把我看了个遍吧。”
看来昨天偶然睁眼的那个瞬间,她烧得迷迷糊糊,只怕是忘记了。但宋若听出来她话里有话,回了她一句:“你别血口喷人。”
以为人人都跟她这种阴郁鬼畜一样变态么。
孟璟撑着下巴,指尖在下巴轻轻敲,眼睛眯了眯,话题一下子变得极具跳跃性:“话说那天,为什么突然要说,我是自由的…?”
宋若慢慢问:“你难道不想自由?”其实这种反问句,要眼神犀利地与对方对视,才能达到效果。可她还是对凝视孟璟这件事感到十分抗拒,生怕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步原主后尘。故而能免则免。她看的是盘子里的吐司。仿佛问的是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