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你快别这么说,翠红现在可不比往常了,已经从良嫁人有了夫家呢!您别看我在这画舫之中,可是现在我只不过在幕后做生意而已,三老爷来了,我安排两个姑娘好好伺候你,好不好?”王翠红道。
她是个老手,当然知道怎么勾起张承北的兴致,对张承北的喜好她也非常的了解,果然,她这么一说,张承北的眼神变得更加的炙热了。
一旁的老嬷嬷可是过来人,看这架势哪里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当即便胡乱给王翠红将头发挽起来,然后立刻告辞了。
她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孤男寡女了……
……
夜幕降临,新城河上灯火阑珊,复盛书坊的楼上却是一片的宁静。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张敬亲自掌着灯笼,一溜小跑的穿过院子,然后上了小楼,推开唯一一间点灯的房间,像泥鳅一般溜了进去。
他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兴奋之色,道:“铮哥儿,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事儿成了,王翠红把三叔给留屋子里了,嘿!”
房间里面,陆铮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执笔写字,他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将笔放进了笔筒,才道:“梁德才呢?我现在见一见他吧!”
张敬推开百叶窗,将灯笼放在窗口,向外面吹了一声口哨。
一会儿功夫,一名五短身材,瘦脸鼠眼的中年人恭恭敬敬从外面进来,他一进门,便极其恭敬的行礼道:“梁德才见过陆公子。”
陆铮哈哈大笑,道:“梁老哥,别客气!再客气就生分了,这一次真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报信及时,我的命就完蛋了!你的那一位堂兄是恨不得我死呢!”
“影儿,把我备好的礼拿出来!”
影儿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放着黄橙橙的两锭金子,她规规矩矩的将金子递给了梁德才,梁德才眼睛都直了。
他当了一辈子奴才,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呢!他用颤抖的手接过了托盘,道:
“铮哥儿仁义,张家上下很多人都受过您的恩惠,这一次三老爷回来,他是铁了心要对你不利,我那堂哥糊涂,找了宋三杠这个泼皮,嘿,我也没有出什么力,只不过看不过眼,给二爷传递了一点消息,公子这般待我,我真是万分惭愧。”
陆铮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离乡背井,寄人篱下,真如浮萍一般没着落。宋三杠的名头我听过,我听说梁老哥和他很熟,能不能帮我说说话?”
梁德才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道:“陆公子,您有所不知,宋三爷这个人虽然是泼皮一个,可是却十分守规矩,他收了钱,一定就能办事儿。
要不然,他哪里能守得住这么多地盘?所以,陆公子,您还是打消结交他的念头,最好的办法还是择机离开扬州,那样便可以确保安全了。”
陆铮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道:“离开扬州,那可不行呢!梁老哥,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一试!还望老哥能帮我!”
陆铮说到此处,凑到梁德才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宋三爷有个相好是迎春阁的王妈妈,这王妈妈私底下又和别的男人有纠葛,就在刚才,王妈妈和那男人又勾搭上了,老哥,这事儿您去给宋三爷通个气,我不指望这件事能成为敲门砖,只希望让宋三爷能够和我照个面,好不好?”
梁德才一听陆铮说这事儿,他心情一下就变轻松了,他还真怕陆铮给他提高要求,如果是那样,他今天到手的金子都得丢掉。
可是陆铮提的这个要求太简单了,不就是有不长眼的惦记上了宋三爷的相好了么?报这个消息,那算个什么事儿?
只是陆铮也的确太天真,以为通过这件事就能和宋三爷搭上关系么?宋三爷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睡了,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个时候陆铮凑上去,那不正中他的下怀么?
不过,梁德才可不准备和陆铮说这些,他将手中的金子攥紧才是最重要的,陆铮的死活,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哪里能帮得上忙?别说是他,就算梁实也救不了陆铮呢!
梁德才从陆铮楼上下来,把金子藏好,立刻行动,直奔宋三爷那边,拿人钱财,便要替人帮忙,梁德才是个讲道义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