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且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顾家这么多年在江南的经营可不是吃素的,谁想正面挑战我们顾家,嘿嘿,他们得掂量一下后果!
放心吧,这一次老太爷发话了,一切由我来主导,目前我已经网罗了大批的才子,只要你配合,我们先举办几次文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筛选出一批好诗词出来。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把势先造起来,什么李木、陆铮之流虽然有点才华,但是江南才子众多,就他们两人,能够是我江南这么多才子之敌么?”
顾会堂侃侃而谈,信心十足,他看向范朵朵的眼神尽是怜惜之意。他是碧云阁背后的东家,因为这个身份,他不宜和范朵朵关系太近。
毕竟范朵朵身份不一般,她的粉丝拥趸很多,以前连李木、苏清这等大才都常常来碧云阁和范朵朵相聚。
倘若顾会堂和范朵朵有紧密的关系,范朵朵这个花魁那不是自废武功么?外面的人会产生何等恶劣的联想?
可是,顾会堂从内心深处喜欢范朵朵,这种喜欢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减弱,而且愈发痴迷,几乎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这一次顾会堂如此拼命的奔波,就是一定要努力保住范朵朵现在的地位,另外他也要让范朵朵看到他的努力,他要彻底的打动这个女人,让范朵朵心甘情愿的跟他呢!
听到陆铮去了海蜃阁,他的第一反应是欣喜若狂,陆铮也许真的是个才子,可是他的存在让顾会堂感到了巨大的威胁,现在陆铮去海蜃阁了,范朵朵肯定心灰意冷,失望之极。
恰好,顾会堂觉得自己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所以,现在他是强行压抑自己的兴奋,因此气势上自是掩盖不住那种踌躇满志。
范朵朵抿嘴不语,她纤纤素手放在琴弦上,目光凝视着窗外,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空灵脱俗。
她的修眉微蹙,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可捉摸的淡笑,这个神情真的倾倒众生。顾会堂盯着她,一时都有些痴了。
“顾公子,倘若这一次花魁大赛我败了,从此以后我不再是金陵第一美女了,你说说,等我的将是什么结局?”范朵朵姑娘忽然道。
顾会堂道:“朵朵,你别胡思乱想,如果你败了,意味着顾家败了。你的结局非一句话能说清楚,而顾家的结局必然会很凄惨。
自先帝打压江南豪门以来,江南的权阀豪门的实力日渐变弱,然而,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个度,这一次如果顾家再败,这个平衡就会被打破,从此以后江南可能无宁日矣。
所以,朵朵,这一次我们不可能败!因为我们顾家不允许这一次失败!”
顾会堂昂着头,挺着胸,神色极其的骄傲,作为的顾家的子孙,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在江南这一块地面上,顾家的话还是管用的,顾家不让范朵朵失败,那任何人都不可能击败范朵朵。在顾会堂看来,顾家有这样的霸气。
范朵朵轻轻笑了笑,道:“顾公子,你说得太玄乎了!这一次花魁大赛,说穿了不过是秦淮河上的小事而已,在大人物的眼中,这点事儿最多是某种隐喻罢了,哪里真会因为这点小事决定一个家族的兴衰?小女子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也读过一些书,这一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范朵朵说完,慢慢站起身来,道:“周姨,顾公子,其实你们无需用这些话来安慰我。陆公子有他的难处,他的身份不过是陆家的庶子而已,功名也不过是秀才而已。
以他的身份,如何能拒绝得了璞王殿下的宴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常常也觉得很多事情无可奈何,度己及人,我又岂能不理解别人的苦衷?”
顾会堂豁然站起身来道:“朵朵,你怎么能这样想?陆铮此人,分明就是人品低劣之徒。眼下这局面如何,他能不清楚么?
到了这等地步,他能安心读圣贤书?如果他真是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又为何会有那么两首词作出来?
这年头,沽名钓誉、标新立异之徒多了,朵朵,你在红尘中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难道对这一切还看不透么?都这般光景了,你还帮陆铮说话?”
范朵朵神色平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淡淡的道:“公子,周姨,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花魁大赛的事情公子你做主,有句话说得好,红颜易老,我范朵朵不可能永远都是金陵的第一花魁,所以,一切不过只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罢了。
顾公子,所以,你觉得我不够好,你最好是选择一个更好的姑娘去参加花魁大赛,如果真的没有人,非得我上去,对夺得第一我也并不强求!”
范朵朵说完,转身走进闺阁之中,流苏垂下,顾会堂和周姨两个人都被挡在了外面,顾会堂的脸色极其的难看,狠狠的咬了咬牙,神情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