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司是皇上的一柄刀,其只忠于皇上一人,任何进出皇宫的人都在悬镜司的眼线之下,这一点连徐天道也不能例外。
所以,徐天道很平静,抬轿子的轿夫们也很平静,跟在徐天道身后的那些徒子徒孙们对此更习以为常。
徐天道从轿子中走下来,慢慢走进阴影中,果然,陆长河站在那里,瞧他的模样,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书卷气十足。
徐天道打了一个稽首道:“贫道徐天道见过首尊大人!”
陆长河慢慢的抬眼,目光柔和的盯着徐天道道:“我不同意让那孩子和戴府联姻,我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但是不管是谁的主意,这个想法都非常的幼稚!
不错,戴皋此人心机不可测,眼下的戴府人丁单薄,戴皋一儿一女,女儿卧病,儿子戴世章则是草包一个,以他的心性不会不考虑身后的事情。
嘿嘿,陆铮和戴小静倘若能成为好事,从此以后陆铮便再无忧虑,翁婿的一出双簧唱完,陆铮便可以大展宏图实现抱负!
很幼稚了,如果大康朝的事情都那么简单,这些年就不会有那么多纷争,就不会惹出那么多事端来,道长,您说是不是这样?”
徐天道面沉如水,表面上古井不波,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陆长河聊聊几句话,让他忽然想到了很多。
陆铮和戴府之间的关系竟然还有更加复杂的故事么?事情并不是徐天道想的那么简单,陆铮更不是徐天道想的那般幼稚,这其中可能牵扯到的博弈和纷争,也许远远的超过了徐天道的想象。
徐天道是个聪明人,但是他的心思全部在修道之上,对红尘中的种种他知道的不多。但是,陆长河这几句话,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自己道观里面肯定有陆长河的眼线,而且陆长河对此毫不避讳。
陆长河究竟是什么人?他是敌人还是友人?他也如此关心陆铮,然而其见解却和寻常人如此不同。
“陆大人,贫道不过是方外之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红尘中的事情?再说了,大人口中的孩子,贫道未曾见过,也并不认识。陆大人,您倘若真有什么要安排贫道去办的事情,还请您明示啊!”徐天道慢悠悠的道。
陆长河目光转冷,一字一句的道:“徐天师,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说的那孩子叫陆铮,如果陆铮你不知道,我说一个人的名字你一定知道,这个名字叫‘申令’,难不成徐天师连这个名字都不知道么?”
徐天道抬头,目光很柔和的看着陆长河,良久,他摇摇头道:“陆大人,让您失望了,你说的这个人名我从未听过!”
陆长河嘴角微微翘起,道:“既然天师这么说,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是废话了,但是我依旧要警告天师,您千万别试图让陆铮和相府联姻,那不是捷径,那将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