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川山岳所说苗城之战微不足道,但是苗城之战关乎豫州,豫州的陆铮究竟怎么办?他真会将宋文松就这样当炮灰么?
宋乃峰判断,陆铮一定不会甘心让宋文松就这么完蛋,但是,苗城之战打了这么多天,从豫州那边并没有传来消息,从豫州到北地的沿途更没有看见有南府军的踪迹,这说明陆铮没有动。
秦业嗣道:“陆铮此人,真是心狠手辣啊!这一次三公子被他利用了,不值得啊!川山岳要赢这一战恐怕也是惨胜,三公子用自己的一条命,拖住了王爷您几个月,嘿,陆铮的豺狼心性通过这件事便能看出端倪来!”
宋乃峰微微皱眉,过了很久,他道:“是不是陆铮还有后手,或者是他只是沉得住气而已?”
“后手?现在陆铮出兵恐怕都已经要迟了!他能有后手?豫州一切都在我们眼皮底下,从京城到苗城的驿站我们完全恢复,而且高速运转,倘若陆铮有动作,绝对瞒不过我们的耳目,他想暗度陈仓完全不可能!”秦业嗣道。
宋乃峰抿嘴不再说话,此时关于苗城的急报有到了,宋乃峰从桌上拿起川山岳送来的急报,他一巴掌将面前的水杯掀到了地上,道:
“川山岳简直是饭桶!老子给他三万人马,他竟然连老三这个逆子都收拾不了,你瞧瞧他要干什么?他竟然要让并州出兵来夹击苗城,你说他丢人不丢人?这件事传到军中,他川山岳要脸不要脸?”
“哈哈!”周兵哈哈大笑起来,他也是宋乃峰手底下的名将,一听川山岳竟然指挥并州军,他咧嘴乐开了花,道:“王爷,早知如此您该让周某去!川山岳就是那样,听他吹牛那是天下第一,真正要打仗,尤其是遇到了硬茬子,立马就委顿成了娘们了,真是让人捧腹不已啊!”
秦业嗣在一旁听不下去道:“周将军留点口德吧,川山岳将军的为人您还不知道么?这一次他作出如此决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毕竟苗城之战虽然不大,可是却关乎全局啊,我们京城和豫州对峙,战局究竟导向何方现在都看着苗城呢!”
宋乃峰嘴唇掀动欲言又止,他很想说没有的事儿,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他在等着,陆铮倘若胆敢出兵救宋文松,他就毫不犹豫的大举出兵,将豫州攻破,取陆铮的狗命。
现在陆铮一直没有动,他心中未免浮躁,但是他还是判断陆铮应该看穿了他的用心,陆铮还是厉害啊,能够沉得住气,能够忍耐得住。
不过陆铮放弃了宋文松,他还有什么底牌呢?陆铮没有牌可打了,宋乃峰便可以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调动起来,甚至可以联络辽东,大家一起围攻豫州,陆铮就算有三头六臂,就凭他手底下的那一帮南府军,还有三万骑兵他能挡住?
“陆铮啊,陆铮,苗城之战你能够暂时忍耐,可是你能忍耐一辈子么?传我将令,告诉川山岳,让他速战速决,不要恋战!三天时间,拿下苗城,否则我换人!”宋乃峰冷冷的道。
他环顾四周,对身边的人道:“苗城大战之后,下一步我们就要进攻豫州了!陆铮是个厉害的人物,可他终究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结果是我们必胜,他必败!”
所有人齐齐拜倒,道:“王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等愿意誓死追随王爷!”
宋乃峰哈哈大笑,心情无比的愉悦舒坦,现在的大乾朝,他大权独揽,所谓的皇帝陛下就只是个摆设而已,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太棒了,宋乃峰掌握这权力,眼前这么多人全都认他为主,他的勃勃野心渐渐的膨胀,对拿下豫州,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
并州,马窑子接到了川山岳的手书,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川山岳啊,川山岳,你号称王爷手底下的第一猛将,现在竟然连苗城都拿不下了,还要求救于我,真是笑话啊!”
“都给我听好了,苗城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并州军全军出动,从北面压过去,果子熟了,我去摘,得这一大功劳,我们都得发财,王爷不会少赏我们!”马窑子踌躇满志的道。
并州城的一帮守卫们齐齐欢呼,对他们来说建功立业太重要了,西北军好战,并州又是军事重镇,目前并州城正规军拥有一万多人,这一万多人以前都是宋乃峰的心腹嫡系,宋乃峰南征,将他们留在并州一直没有战事,这帮骄兵悍将们早就憋疯了呢!
现在马窑子要出兵,大家自然欢欣鼓舞,并州司马王文元却道:“将军,您可千万别轻易出兵,并州是西北的屏障,您的职责是守卫并州,只要并州不丢,您就有莫大的功劳。
此时您倘若轻易出击,并州空虚,一旦被其他人所破,后果不堪设想啊!”
马窑子微微皱眉,他对这个并州司马反感之极,因为这家伙是所谓朝廷派来的官。在马窑子眼中所谓大乾朝廷算什么?他只认宋文松呢,所谓朝廷那就是王爷手底下的狗。这样算来并州司马王文元也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呢!
当即他哈哈大笑,道:“王司马,你一主政地方的文官知道什么?我并州再西北军的团团环伺之下,谁敢来占并州?再说了,我马窑子手底下一万余精锐是吃素的么?谁倘若敢来犯,我让他有来无回!”
马窑子哪里听得进劝告,当即将所有的兵丁带出了并州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攻占苗城了。
从并州到苗城有百里路,骑兵行军一天便可以到,马窑子率领全军南下,快马加鞭,黄昏的时候远处的苗城便遥遥能看到了!
此时的他的周围是一片的荒漠,茫茫的荒漠之中,苗城更加凸显出来,马窑子似乎能够看到苗城城破的那刹那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