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松心情大好,连忙摆手道:“去吧,去吧,办差去,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呢!就是坐山观虎斗,闲着无聊,想办法拨弄一下双方的虎须,至少要让双方都斗起来才过瘾,才够味儿,不是这个道理么?”
陆铮从辽东回归,沿途容不得有半点的耽搁,进了关之后,他便弃了所有的车驾,领着亲卫迅速的南下,快马加鞭的回豫州,他人刚刚到汴州,便接到童子的传讯,听说使团遇袭,使团的所有人几乎全部丧命,张平华重伤,生死难料。
收到这个消息,陆铮惊出一声冷汗,几乎是声色俱厉的看向童子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搞的?不是所有的消息都封锁得极其严密么,为什么会被突袭?”
童子也吓得脸都苍白了,他真是后怕得很啊,幸亏陆铮和使团脱离了,要不然遭遇这等袭击,后果不堪设想。对手袭击使团很显然是冲着陆铮去的,但是,对手通过什么样的渠道知道了陆铮的存在?
“公子,会不会是龙灵秀?”童子弱弱的道,陆铮摇头道:“不可能,龙灵秀要置我于死地,我根本没有机会离开盛京。再说了,龙灵秀放我离开盛京再杀我,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再说了,入关之后便是西北军的天下,我们和谭磊几乎一同入关,谭磊如果早知道此事,他会放我入关么?”
陆铮这一番分析让童子陷入了沉默,陆铮抿了抿嘴唇,道:“这样吧,一次袭击其实也是一个契机!正好,你迅速秘密回豫州,密令豫州诸军迅速北上,昼伏夜行,我们从汴州往北走,另外,让柳松的骑兵快速赶过来,我们准备入关!”
陆铮脑子转得非常的快,这一次使团不是遇袭了吗?正好,陆铮可以将消息捂住,让“噩耗”传到豫州去,只要噩耗到了豫州,豫州所有的军队都会第一时间北上,这样便省去了很多争吵。
毕竟陆铮谋辽东的计划太惊悚,自古得中原者才能得天下,辽东再好也是蛮夷偏远之地,按照正常的思维怎么可能选择辽东为根基?
再说了,南府军那么多人,步兵又占据多数,那么多人哪里能说走就走的?这样的军队调动要做到隐蔽性高非常困难,陆铮采用这个“噩耗”的策略,让全军上下意志高度统一,可以把可能的暴露风险降到最低点!
就这样,陆铮在非常隐蔽的情况下进了汴州城,而后在汴州城调兵遣将,果然不出他所料,使团遇袭的消息传到了豫州之后,童子很快便让豫州的兵动了起来,首先北上的是柳松,柳松率领三万骑兵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到了汴州城外。
紧随其兵之后的是接近十万人的一次大迁徙,豫州城只留两万人守城,其他的所有兵将一律北上,在悄无声息之间,豫州已经被陆铮放弃了。
放弃豫州匪夷所思,陆铮正是把握到了这一点,因为无论是宋乃峰还是谭磊,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陆铮有这样的策略。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山东和南北,斥候也都放在了山东和南方,因为陆铮往北走,那绝对是自投罗网之举,这样的思维盲点有时候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呢!
陆铮的大军往北方集结,而这个时候,京城周围集结的兵力也愈发具有规模了,谭磊的大军南下,宋乃峰对其热烈欢迎,两人在京郊会面,彼此把酒言欢,并且歃血为盟,共同立下为了大乾朝前途命运赴汤蹈火的誓言。
两人结为兄弟之后,谭磊立刻被封为翊王,并且他率领辽东军进京换防,负责拱卫京城和陛下的安全,西北军包括宋乃峰在内的所有人从京城撤离,宋乃峰又被改封为平东王,平东王宋乃峰率领西北和辽东军联军合计二十万人,浩浩汤汤开始向豫州进发,豫州之战已然迫在眉睫。
这个消息传到江南之后,江南震动,一时各种风言四起,陆家甚至都处在了极度紧张甚至是风雨飘摇的境地了。
京城之外,大军已经出征三天了,谭磊也已经入京三天了,三天的光景,他从一个边防的将军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无比崇高尊贵身份的王爷,他的官服早已经不是普通的武官服,而是换上了一身绣莽纹的团服,一身装束尊贵奢华,气势和之前哪里能同日而语?
今日谭磊在府上设宴为宋乃峰践行,双方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的融洽,宋乃峰道:“谭兄,你我兄弟齐心,何愁大乾不兴?这一次豫州之行本王全力以赴,京城就摆脱兄弟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谭兄,这里的院子有点小,本王已经着工部为你择了一处宝地,翊王府很快就会盖起来,到了那个时候,你的王府之中也设有银安殿,别小瞧一个小小的银安殿,麻雀虽小,可是也是五脏俱全呢!”
谭磊哈哈大笑,道:“宋老哥放心,你把这么重要的担子给我,我哪里能让老哥失望?京城我一定守好,老哥尽管去攻那豫州陆铮,陆铮的人头取回来之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再喝一场,到那个时候,我还要给老哥践行,因为老哥定然要渡江南下了,哈哈……”
谭磊豪情满满,宋乃峰也是心情大好,两人举杯,宋乃峰又道:“我知道谭兄和陆铮有仇,你放心,如果能活捉我一定将其活捉回来,回头谭兄处置,我想那个时候才是最精彩的时候!”
谭磊道:“老哥,如果能那般,回头我谭磊可又好开戒了,妈的,老子就喜欢吃那活人的心肝,陆铮那小儿的心肝我谭磊吃定了!”
宋乃峰站起身来道:“那好,我这就出发,只要一天,我的先锋军就会抵达豫州城下,到了豫州城下,陆铮就插翅难逃了,我们几十万骑兵,谁能逃过我们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