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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太一拾肆戴了一个面具,爱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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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然后呢?公子您别和我说,这个故事就这样,从此这位公子和鲛美人,就这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啊。这可和公子您写故事,喜欢虐人的悲剧风格一点都不符合啊。”

——有些目瞪口呆的白露姑娘。

“不能吧。这位大能总不能装哑巴装一辈子吧,这位公子喜欢上的,明显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娇弱的鲛鱼美人。那等他发现她不是,又一直都在骗他的时候,他又当如何?”

一边思忖着出言分析,手间为殷九朱锤着肩膀的动作都顿了顿的青衿姑娘,蹙眉道。

“而且,即使没被发现,作为个大能,她一直装哑巴和娇弱,只能让人保护,不会憋屈不会腻的吗?”

贺兰姑娘没有说话。

她还沉湎在一时的惊愕中,直愣愣地瞪着正在悠悠饮酒的殷九朱。

她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那只金毛球一样萌萌哒还被叫做小十的鸟儿,那是白帝陛下(太明显了,脑门上那几根金翎和现在一模一样好吗);那么能被白帝陛下叫做叔叔的,就只有羲皇陛下和东皇陛下两个了。

羲皇陛下是早就有道侣的人,和娲皇陛下也从来都是情投意合,不可能,师父也说了不是女娲;所以这边的这个墨衣男子,除了东皇太一陛下不作他想——所以,这个故事,是师父和东皇陛下的,往事?

“确实不能,青衿真聪明。”

殷九朱笑着搁下酒盏,嘉许道,“所以是有个后来,也确实是个悲伤的后来。”

她一直饮杯不断,虽然依旧神采奕奕,话语也异常清晰,可贺兰少女却在她的话音中,听出了几分醉卧美人膝的,醺醺。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多,那位公子对她很好,一直都当她是娇弱的鲛美人,甚至让她自己走路都很少,都是抱她走得多,生怕她伤到尾巴;她也很爱他,会为他酿他喜欢的屠苏酒、在他不在的时候帮他处理一些妖庭的事务。”

“可是啊,美人总是想,这个他爱上的自己,其实,只是她戴着的一张面具啊。”

“那如果有一天,揭开了这张面具,露出了之后真实的她自己,他会怪她骗她,会喜欢面具后的那个,她吗?”

“然后,是那一日……”

那一日,太一出门逾半月未归;她撤了一半的法术,化出了双腿,去妖庭之下的昆仑山脚下等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因为啊,这家伙好几次搂着她,亲亲抱抱的耳鬓厮磨间,就被她挑起了欲火,很有擦枪走火的危险;但这家伙是只光明磊落的正经鸟,在正经鸟的观念中,双修什么的,那是道侣娶进门才可以干的事。

所以,某个欲求不满却依旧很正经的家伙,就会对着她的鱼尾巴叹气,松开她默默地念清心咒,把自己被引诱得不稳的道心给平复下去。

然后她会调皮,故意挑拨地用鱼尾巴扫他,扫完就想蹦开逃跑,却总是被他逮住,捞入怀间一顿揪后腰间的痒痒肉,直到她笑瘫软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阿朱,快点化形吧,我等不及想娶你了啊!”

他贴在她耳梢亲昵低语,沉敛的声线入耳撩人。

那日天穹晴碧,轻云如絮,昆仑山脚下棠棣开得葳蕤,风拂过的落英一片,也似是少女心思的明艳。

但满心柔软的美人没等到太一,反倒撞见了来访妖庭的鲛人族的使者队伍,远远看见了一眼鲛人族的小公主。

只这遥遥一眼,就惊得她脸色煞白,心遽然坠了下去——空中辉彩明耀经过的銮驾间,乘坐着那位华裳严妆的公主,竟和她这个化身,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也不会说话——作为大能,她神识一扫过就知道,这姑娘是真的喉间经络不通,不是装的。

衣若海棠红、蝉鬓坠金缕的美人立在花叶扶疏的棠棣花树下,一霎神色阴鸷,心乱如麻,握着树干的五指都深深掐入了木干叁分。

巧合吗?

——虽然之前,她这个化相万千的本事,也有可能是有原相的模拟,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次?

太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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