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嫣抿唇一笑,“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倒不如找点事做。不如你,养了一头豹子。”
提起将军,想到它昨儿差点丧命,陶嫤就心有余悸,有点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怏怏不乐的。”孙启嫣在她跟前晃了晃,纳闷道。
陶嫤握住她的手,不跟她拐弯抹角:“启嫣姐姐,我明天就要去松州了。我走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昨天在宫宴上陶嫤跟她说了这事,孙启嫣一时难以接受,一直舍不得她离去。更何况松州那么远的地方,她一个小姑娘,实在让人不放心。
可惜没办法,这不是孙启嫣能左右的,“何事你就直说吧,若是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陶嫤露出喜色,旋即端正脸色,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我走之后,你千万不能一个人上街。就算要出门,身边也得多带几个仆从,不能去偏僻阴暗的地方。千万,千万别跟孙启嫣接触。你要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地在家里待嫁。”
听到最后一句,孙启嫣的脸红了红,“叫叫你……”
“启嫣姐姐我是说真的。”陶嫤怕她以为自己在说笑,竖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你得答应我,万事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
孙启嫣从未见过她如此严肃的模样,不禁怔了怔,敏感地察觉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陶嫤也知道,这样跟她说她一定不会放在心上,遂把她叫到一边,以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告诉她:“昨日宜阳公主把何玉照关在家中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孙启嫣自然不知。
她便将昨天的情景从头到尾讲述了遍,当然不包括她欺负青思那一段。孙启嫣听罢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道:“好在你回来得及时,否则真是……真是不堪设想。”
陶嫤配合地点点头,“她上次那样对你,这回又对一头豹子下手,下一个肯定是我。不过我去松州了,山高水远,她不能拿我如何。”顿了顿,继续指点,“倒是你,我猜她不会轻易罢休,所以你要万事小心,不能让她再有机会伤害你。”
孙启嫣总算明白了过来,表情凝重地握了握拳头,“你放心,我定不会让她有机可乘。”
那就最好,交代完她之后,陶嫤总算放宽了心。
她明日就要去松州,不便久留,跟孙启嫣告辞后便离去了。
整整一夜,陶嫤没有睡着。
翌日清早起来时,眼窝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她洗漱更衣之后,没来得及吃早膳,陶临沅和陶靖便到重龄院来了。
陶靖告诉她:“阿公跟几位叔婶都在正堂等你,一会儿你出去后,先去正堂跟他们道别。”
白蕊跟玉茗正在指挥其他丫鬟往外搬东西,好几个红漆大箱子一个个往外搬,里头都是陶嫤这一年要用的东西。这个她住了十三年的房间,好似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变得空荡荡的。
陶嫤站在门口往里看,不免有些伤感起来,扭头看向陶靖:“哥哥,你千万不能忘了我。”
陶靖因她这句话心头泛酸,张开双手将她抱进怀里,妹妹小小的一点,脆弱得教人心疼,“说什么傻话,你能把哥哥忘了不成?”
“不会的。”陶嫤抓住他的袖子,在他胸口蹭了蹭,“我会每天都想阿爹阿娘还有哥哥的。”
陶靖笑了笑,“那就是了,我们也会天天想叫叫的。”
兄妹俩说了几句离别的话,陶临沅的双手各放在两人头上,轻拍了拍道:“别磨蹭了,前头还有外公叔婶等着,快过去吧。”
陶嫤低头擦了擦眼泪,扬起小脸微微一笑,“嗯,走吧。”
一行人往正堂走去。
正堂里已经候着许多人,有外公和几位叔婶,还有陶飒、陶妘和陶娴等几位兄弟姐妹。
见得陶嫤过来,两位婶婶免不了要关怀一番。陶嫤对这两位婶婶没太多感情,就想她们待自己一样,平平淡淡的。陶松然把她叫去跟前,叮嘱她在路上万事小心,注意安全,切莫出了意外。
陶嫤都一一应过,不知不觉已过去半个时辰,眼瞅着要到晌午,再不出发时间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