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嫤还是不高兴:“可是我晚上睡不着。”
江衡侧过神,眉峰微扬,“为何睡不着?”
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一阵烦闷,“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到了新地方,不是很习惯。”
再一看她脸色苍白,不带血色,该不是水土不服吧?
江衡这么一想,便跟她道:“我让人请大夫看看,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千万不要忍着。”
陶嫤蔫蔫地颔首,打算回去睡回笼觉。
没走两步,被江衡唤住:“后天是上巳节,叫叫,你想不想出去玩?”
三月三日上巳节,兰汤沐浴,曲水流觞。
这天是闺阁姑娘一年里难得可以出来的时候,江衡担心她在府里闷坏了,便想带她出去看看。
此举正好如了陶嫤的心意,她确实被闷过头了,先是别院,再是魏王府,她来了松州好些天,根本没出去逛过。
陶嫤当即应下来:“想呀!”
江衡弯唇,“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后天本王带你去泸江边参宴。”
泸江在松州城一隅,江水一半在城内,一半在城外。泸江两岸风景秀美,是许多文人雅士爱去的地方,赏花看景,对歌对酒。那一天松州知府在泸江边设宴,临江宴饮,好几天便邀请江衡到场。
江衡本不打算去,但看陶嫤今日怏怏不乐的,便想带她出去玩玩,让她恢复往日的朝气。
不知是江衡的话起来作用,还是陶嫤习惯了魏王府的环境,最近两天睡得都很香甜。
并且自那天之后,瞻云院当真安静得很,再没传出丁点儿杂音。
她不知道的是,江衡接待人的场所改在了前院正堂,平常办公则是在西北角的腾音阁。这样就算有什么动静,也不会吵到陶嫤。
陶嫤养了足足两天,总算养足了精神头。
上巳节有个传统,便是头一天晚上要用兰草沐浴,洗干净身上的秽物。傍晚时分,陶嫤让人烧了一大桶热水,钻进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热水是用兰草煎成,散发着淡淡香味,上面还飘着片片桃花瓣。陶嫤掬起一捧凑到鼻端,嗅了嗅,果真很香。
她扶着桶沿,白蕊在后头替她擦背,面对这大片凝脂般的肌肤,白蕊羡慕不已,“姑娘,您究竟是怎么长的?”
陶嫤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没听懂。
白蕊根本不舍得下狠劲搓,生怕自己轻轻一碰,就把她的皮肤碰坏了。“又白又滑,跟豆腐似的。”
闻言,陶嫤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知道自己皮肤好,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稍微有点磕磕碰碰,身上就能青紫好几天。
等白蕊擦完背后,陶嫤让她出去,自己慢慢地洗头发。
黑绸般的头发被她拨到身前,黑色跟白色反差明显,是两种极致。她的头发遮住了胸口的那团凝脂,发丝扫过顶端,传来微微的痒。这几天那儿越来越疼,她连碰都不敢碰,因为经历过一次,所以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不担忧,只是偶尔疼得有些受不住罢了。
洗完头发后,她忍不住用手比划了一下,发觉那儿竟然长得连一只手都包不住了。
怎么长这么快?
好像比上辈子还大一点。
陶嫤其实不喜欢这么大的,她喜欢像包子一样玲珑小巧的,可惜自己遗传了阿娘的特点,胸脯挺翘,柳腰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