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个意外……”容逸退了几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带有水光的眸子,“阿瑾说她不爱我,我很难过,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一醒来就只能看到阿瑾绝望的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想解释,可是阿瑾没有听,然后……然后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墨瑾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转头继续走。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容逸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件事只有姚修和当事人知道,但他相信姚修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墨瑾了,这一件事姚修也不会说,因为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碰不得的禁忌。
“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包得住火的纸。什么事情一旦发生,都会留下痕迹。会长大人,你也知道女孩子嘛,好奇心最重了。身边的人好像都藏着秘密,我就很好奇呀,所以就请了私家侦探。哦对了,除了这件事,我还查到了另一件很有趣的事哦,会长有兴趣吗?”
瑰丽的唇瓣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弧度,清丽的面容半明半暗,语气诱人至极,像哄着闹别扭的小孩吃糖果一般。
明知道墨瑾的语气不怀好意,可是刚刚还有点灵活的思维现在又变得凝滞,只能呆呆地回应:“想。”
墨瑾的脸又凑近了些,可以感觉得到她芬芳的吐息,“那个撞人的司机啊,得了笔钱逃到了国外。这一笔钱,可是来自会长大人你心心念念着要保护的心爱的人的妹妹,那个娇弱弱满怀愧疚的女孩喔。姐妹相残,真是一出绝佳的戏码。”
真相真的好残忍啊,那些流于表面的东西那么美好,美好得让人沉溺。在这个虚无的幻象里,还有着痴爱着恋人的人,还有着姐妹情深。可是,还是不甘心啊,虚幻的表象下的黑暗,怎么只可以由她一个人承受?喏,即使在黑暗中,她依旧可以看到容逸战栗着的身子,几近抠进墙壁的手指。不可置信吧,这种痛苦她也经历过,只不过现在换了另一个人承受罢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你要知道,事情只要发生过,就不可能留下痕迹。”
手中的石头被墨瑾扔下了一旁的悬崖,石子摩擦着石壁的声音由大及小,最后消失不见。
她已经把底下的黑暗掀开了一角,剩下的,应该由容逸自己发现。如果他真的……爱过她。
……
返回原地时,墨瑾远远地就听到了姚修的训斥声,不由得会心一笑。
“安然!你怎么这么蠢?!这个问题你昨天已经问过我了……什么?不是同一个?你特么告诉我怎么调和亮色和怎么布置亮色不是同一个问题!不要叽叽歪歪!你认真严肃点会死啊?……别以为你偷偷骂我我不知道,阿兰都告诉我了……”
墨瑾一直听完了姚修的怒斥,有时候看到她被气得跳脚她都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刚刚不悦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了。
“真是笨死了。”姚修嘟囔着挂了电话,收回裤兜里,看着一脸笑意的墨瑾,脸色一红,“笑、笑死你算了!容逸呢?”
“先奸后杀被我抛尸山崖了。”墨瑾耸肩,接着促狭地挤了挤眼,学着她下午的调子,“男朋友?”
姚修的脸涨得通红,一个跳脚就赏了墨瑾一个暴栗,“胡、胡说什么!谁会喜欢那种小兔子一样的人啊?弱爆了!”
“哦,你不喜欢呀,”墨瑾摸了摸没有多痛的额头,掏出手机,“我喜欢呀,正好最近缺一个宠物。这就打电话过去,好像安然那个家伙和我说话还会脸红结巴的呀,啊,小兔子什么的最可爱了……嗳?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所以说啊,”墨瑾笑得眼睛变成了两道弯月,“承认就好了嘛,要幸福啊姚修。”毕竟,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你发烧啦?说什么胡话啊?”姚修惊疑地看着突然正经起来的墨瑾,为什么她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
墨瑾耸肩,看向苍茫的天色,“没什么,最近想培养一下文艺少女的气质。”
“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