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了一下就迅速安静下来,估计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喘着气放开了他,这时候我才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口腔里都有股甜腥味,显然状态很差。
我能感觉到小李已经察觉到了我有些不正常的状态,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屏气凝神上前跨了一步,站在我的身侧。
火光也跟着停了下来,细微的沙沙声从周围传出,先开始时断时续,逐渐地似乎接连不断传入耳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成嘶哑的低吟,我的心神忽恍了一下,只觉得低吟陡然拉高成无数尖锐的嗡鸣鼓动耳膜,仿佛女人凄厉地嘶吼,又像婴儿撕心裂肺地啼哭,眼前的光点开始变得模糊,褪色后与黑暗仿佛融为了一体。
“吴邪,吴邪。”
闷……油瓶?
“你他妈的就非要走?!”上前了两步狠狠扯着他的衣领,吼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突兀地觉得有些疑惑,我这是在哪儿?竟然没有回到猫的身体,而且……我为什么对闷油瓶发火?
是因为,他要走了?
但是胸腔里的愤怒分明很真实,我似乎连想到这个人说要离开都承受不住,只是迫切地希望这个人能留在身边,对,就是留在身边,无论用什么方法,他绝对不能走。
“吴邪。”他任我揪着他的衣领,定定地看着我,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从这种平日淡漠里捕捉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苍凉。轻微地仿佛只是幻觉,却又更像因深入骨髓和淡漠融为一体,所以无处不在。
“你他妈的……”
“我爱你。”
“我爱你,吴邪。”
第二十六章
“喵!”我陡然觉得脖子上一疼,接着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光线刺入眼眸,我下意识哼了一声立刻闭上眼皮,只觉得身体懒得已经用不上什么劲,只好趴着慢慢等着再清醒一点的时候就试着活动活动,心里对不知道怎么又被扔进了猫的身体这一结论很是抗拒,脑子里故意一分神就想到了刚才那个奇怪的梦。
结果立刻老脸一红,心说做什么梦不好非要做个春梦。
春梦就算了,为什么对象还是个闷油瓶!是闷油瓶也算了,怎么连kiss都没打上就被这家伙给捏后脖子摁熄火了,连个扑倒的姿势都没有……这春梦做得有点冤……等等,我他妈都在想什么!
“吴邪?”
脑袋里俩小人正吵得欢,结果一听见这个熟悉嗓音立刻从平地起了个旱天雷,一人被劈了一下,俩小人立刻蔫蔫倒一边作挺尸状。啧,这诡异的沉默气氛,这么怂千万别说认得我。
得,想装也装不成了,我懒懒抬了个眼皮“喵”了一声,心说还好没把梦做全,这要是滚上床了,我要怎么面对这个无辜的罪魁祸首。
但我的脑海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梦里那个人的眼神,像另一种无法挣脱的梦魇,连眉睫都清晰到我能轻易在纸上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