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长的男人从大门走出去?”
服务台里面的估计是对小情侣,两个人正捧着一个手机看视频看得起劲,冷不防被我这么一打断有些不耐烦,但是估计也是秉持着工资不要被扣的心情,那个男的还是安慰了一下女孩子站起身,刚想开口结果眼睛就瞥到柜台里的电脑屏幕上“咦”了一声。
“这位先生,那个……医院二楼右边走廊有个人……应该就是先生要找的人。”
这个男孩子说话忽然吞吞吐吐,我皱了皱眉听到他说的话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丢下一句“谢谢”就迅速往二楼赶。
该不会是这个闷油瓶子惹出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吧,虽然这家伙看起来就不食人间烟火,有时候让我甚至觉得这家伙在地上是个九级生活残障,但用心想想就知道压根就是瞎扯,如果这家伙真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多年一个人又是怎么过来的?
照此类推,除去失忆以外,闷油瓶一定是懂与人打交道的,而且他看人很有可能还意外地厉害。
就凭从前在地下我亲眼看到的,谁在他面前耍花招都没用。
“让一让,谢谢……”刚上楼我就看到右边走廊已经围了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就马上往里面挤,好不容易看到了中间的闷油瓶,就发现他看到我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正好,来了个认识的,你让他说说,在医院里伤人是个什么意思?”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旁边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穿着白褂子戴眼镜的秃顶像是一肚子的话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都乒呤哐啷外蹦,“我刚走到这里就看到阿怡脸上身上都是淤青,从那间办公室里出来,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还不肯说,结果这小子就跟出来了,我能不多问两句吗?结果这家伙倒好,一句解释不给……”
“袁医生,您别说了……”我看着秃头旁边那个被称作阿怡的女孩子抽抽嗒嗒低着头也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听出来嗓音沙哑,还带着鼻音,像是哭得挺厉害。
“你看,这种事情怎么能忍。”秃头愤愤不平地站在我对面,身体的侧后方则是一直把目光停在我身上的闷油瓶,这家伙性子是真冷,对秃头的话能完全视而不见,但看的我倒是有些不自在,撇了嘴还是想着把这事先给解决了再说。
这里围着这么多人我也不好问他,而且以这家伙的性子,问了也不一定会说,但我相信闷油瓶是不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的——而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干的,里面肯定有原因。
“如果医务人员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了,我们医院还怎么开下去?每次病人家属都说医院救不了人,死了都是医院的责任,签手术协议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后果,一再跑来不是堵在大厅就是打医护人员,还找媒体曝光,这都是什么素质,啊?!”
我一听这秃头越说越气愤,耽误的这都叫什么事都扯到哪儿去了,索性打断了他抢着开口:“这样,您看我这朋友也还病着,就不多耽误双方的时间了,在这里我们就给她陪个不是,现在快去处理一下伤口,治疗的医药费我来报销,这样可行?”
“不,你们还要……”
“我没问题……袁医生,您别为难他们……”
“这事听我的,不能就这么算了!”秃头脸上严肃认真得很,看起来还是真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我们了。
阿怡紧张地对秃头摇头,眼泪流了满脸,摆明一副委屈的模样,但我却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她的嘴角是轻微有些上翘的,这一点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完全是自然而然的举动,不仔细看根本就找不出任何问题。但我跟那些盘口的角色交道打多了,自然也就能看出些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