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感觉不对啊,难道老子上辈子是只猫投胎来的?
我越想越怪异,稍不留神一下像是踩在了什么东西上,心里一愣,下意识退了一步,抬头往前面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
不对,刚刚那一步踏出去明明就有实感,怎么可能是幻觉。
心里下意识就警惕了起来,我站立不动,头微转动,视线往四周不停地扫着,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这样一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视线里忽然像是有什么一闪,我心里一紧,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开四肢往那边追了过去。
是人是鬼都拉出来遛遛吧。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在黑暗中越跑越远,但是没有出口我也就不担心会在哪儿迷路,我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视线里没有光亮,却分明能分辨出那边不一样的颜色,但是现在明显没时间再给我拖拉,我的好奇战胜了恐惧,因为离得越近,我就越觉得那个颜色很熟悉。
不,是一个背影。
我的呼吸陡然一窒,是闷油瓶,他的头微仰着,像是在朝上看什么。
我一步步走过去,靠近他,直到在他脚边仰头看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喵——”从目之所及的黑暗深处陡然闪过了一些奇异的画面,我看到闷油瓶抱着黑猫躲过子弹,转瞬又熟练地从七楼攀爬下去,吓得我心惊胆颤。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却看见了闷油瓶那双黯淡却决绝的眼睛。
他背后是巨大的青铜门,而他一个人冒着风雪,在漫天白茫中静静伫立了很久,像是在和整个世界诀别。
——小哥,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我家里吗;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铺子里,和你还有胖子一起侃天说地跑火车?
我咬着牙不去看那些奇怪的东西,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人身上,随即试探着伸出毛茸茸的黑爪,想去触碰他的身体,却在一瞬间穿透了他的腿,从另一侧伸了出去。
这是……幻影?我蓦地一惊,仰起脑袋就看到闷油瓶忽然低下了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无波无澜,就这样淡淡地看着我。
这一眼仿佛穿透了时间,沉淀了光阴千年万年。
“艹——”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随即就感觉到脑仁儿跟要裂了似的疼。
“吴邪?”
“小、小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闷油瓶坐在我的旁边,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坐在自家的床上,手脚干净,一点奇怪的毛发都没有。还真是做了个神奇的梦啊,我苦笑了一下,但是这个梦的细节我还能轻轻楚楚地回忆起来,那一眼深邃幽然却又透彻得毫无杂质,仿佛这个人早就已经超脱凡尘。
“小哥,我做了个特奇怪的梦,”看到闷油瓶似乎有些疑惑的眼神,我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黑猫,不知道在哪儿,走了半天,看到很多奇怪的画面,后来还见到了你,不过不是真的,就是个影子而已,但是感觉特真,总觉得……小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