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是竖着的一条线,从上往下,这个样子像是……
门缝!
艹,这他妈果然是个房子!
但是如果是房子的话,也封闭得太死了,而且里面空间很大,我怎么走也碰不到边,想着有点扯淡。
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
我跑了很久才慢慢靠近它,而当我站在旁边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门实在是太大了,虽然现在是猫,但我仰着头几乎都看不到它的顶在哪里,起码有二三十米高,外面整个都是白的,我试探着将头伸出去四处张望,忽然愣在了原地。
这里是……
这里是——
长白山,青铜门。
我内心的惊异和疑惑久久不能平息,这两种情绪甚至都带出了梦外,在我睁开眼的那一刻也无知无觉,茫然在床上了很久才真切地感受到身边的东西——我在家里,我是吴邪,不是黑猫。
更不会在什么青铜门梦游。
我翻了个身坐起来,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经全黑了下来,估计已经睡了很久,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现在还隐隐觉得后颈有点疼。心里骂了一句闷油瓶下手真他妈黑,揉着脖子就跑出房间,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果不其然没看见他的人影。
他真的走了。
心里陡然间有些空空落落的感觉,我叹了口气,心里的难受一瞬间全都涌了出来,我不知道他必须离开的理由,在我看来自从他出青铜门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现在过了所谓的十七号,我也好端端地活着,我们都不用去涉险,可以握着彼此的手慢慢走下去。
对于他来说呢?
他的五米职责承诺到头,即使在中途早已失信,但在旅途的终点,他依旧选择了离开这里。
离开我。
我走进厨房,发现那本菜谱还靠着墙斜立在那里,翻开的那一页正好写着海带排骨汤的做法,他早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就是为了做这个东西,这给谁看都会以为这家伙就是好好过日子的模样,结果还没等做完,这家伙就……等等。
我的视线往一边的大理石台上看,棕色的砂锅放在上头,我心里一动,忽然有些莫名的预感,拿手贴在锅身上试了试,竟然还是温的,而在掀开锅盖的瞬间,海带和肉香就飘进了我的鼻子里。
他妈的,张,起,灵。
我僵着视线盯着那口锅,蒸腾的雾气慢慢从眼前往上飘,沾在我的眼睛上有点泛酸,死死咬着牙,咬得自己嘴巴肿了我才把差点要流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这个人何其残忍,他把温柔当成了利刃,一下一下都刺在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锅温着是因为调到了保温模式,但是我确定他早上的时候一定没有放海带进去,当时吃的那碗粉条只有排骨,这就是说在把我敲晕以后他确实从容地将这些东西继续做好了,才收拾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