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赶紧说道:“皇上早就派人来宣旨,说是元宵节让妹子带着祝福进宫呢,俺瞧着,咱们就自己在这府里过,娘你也顺便给我们讲讲老古话,说说爷爷与爹的事儿!”
皇甫老太一听,也就说道:“你妹子还没出月子呢,这才二十二天,还有八天呢,皇上咋就让她进宫呢!还有祝福,太小,这天气又冷……”
“娘,您就别操心了,皇上跟太后想要在元宵节看看祝福,你还能不让?再说俺临走的时候嘱咐妹子了,让她多穿点,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这来回反正有轿子,也累不着!”金玉赶紧说道。
皇甫老太只得点头,也就不多说什么,一想到今日要在这老宅子里过元宵节,这可是三十七的第一次,那心里就忍不住满满的,说不出的滋味儿。
话说皇上一大早就派人来宣旨,要楚一清晚上带着祝福进宫去参加宫里元宵节的宫宴,楚一清躲不过,也就只得让人打水净面,挽了入云髻,脸上也只是用茉莉花轻轻的扫了一层,看起来带了一层喜意即可,又换上太子侧妃的朝服,跟着宫里派来的轿子带着奶娘许氏,抱着小祝福进了宫。
宫宴在后宫的大殿举行,说是宫宴,却只有太后、皇上还有柔妃三人,连一直在宫里的厉煌都没有出现。
楚一清隐隐的觉着有些不对劲,上前给太后、皇上行礼之后也就慢慢的坐了下来,一会儿就有太监过来摆上碗筷,准备上菜。
这是楚一清生产之后第一次进宫,这宫里的人一向是跟红顶白的,知道楚一清不但是太子宠爱的人,那连皇上,也要给几分面子的,如今又有了一位皇孙,那身份虽然只是个侧妃,可是一切的待遇却是以正妃的待遇实行。
楚一清知道自己现在风头正健,再说前些日子武妃的死,皇上心里怕是还有芥蒂,当下也就柔声对那接待的公公说道:“这位公公,妾身只是个侧妃,看这副碗筷,似乎是正妃应该有的规制,公公怕是弄错了吧?”
那公公赶紧笑道:“楚妃娘娘,这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娘娘虽然只是个侧妃,可是享受的都是正妃的待遇,就连娘娘您生的公子,都被封为郡王呢!”
楚一清笑道:“侧妃就是侧妃,除非是皇上亲自下令,否则妾身不能接受,还请公公将这副碗筷全都换了吧!”
那公公一怔,正为难着,就听皇上在上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公公赶紧上前,低声与皇上禀报了,皇上淡淡的皱皱眉,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也就说道:“楚妃不必推脱,朕本就拟好了要擢升你为正妃的圣旨,只是按着没有而已!如今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便可!”
楚一清一怔,惊讶的抬眸望向厉閠,正妃?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太后也笑意吟吟的说道:“这是哀家与皇帝商量的结果,如今你为煌儿又诞下子嗣,理应有封赏,所以哀家就提议封你为正妃,不过……”
厉閠捋了捋胡须道:“朝中两位亲王一派,还是坚决反对,所以朕也就暂时按着没,若是楚妃再立功的话……”
楚一清望了望身旁一直空着的位子,自从她进宫,厉煌的位子就一直空着,在路上的时候,那公公说厉煌被皇上派去宫外有重要的事情,一会儿也就回来,如今厉煌都没有回来,皇上与太后却跟她提起了正妃的事情,似乎……
楚一清淡淡笑着抬眸问道:“请问皇上要妾身立什么功?如今妾身刚刚生完孩子,还尚在月子里,不知道这厉国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要一个还在月子的女人出面立功?”
楚一清话声虽淡,可是句句打了皇上的脸,皇上一怔,正要勃然大怒,就见那太后赶紧说道:“一清,你误会了,实在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这亲王一派对你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年前之时,燕京四城换了新的城主,你可知道?”
楚一清自然知道,之前她逼着白城主退位,安插上自己的人,现在担任暂代城主的正是雷渊,燕京四城那边的事情,不论大小都会向雷渊禀报,雷渊在年前就去了燕京四城,如今都没有回来。
楚一清淡笑道:“自然知道!”
“燕京四城一向是以你马首是瞻,如今你已经是太子侧妃,可是手中却掌握着燕京四城的兵权,似乎有些……说起来,你终究是个妇道人家,在家里相夫教子也就罢了,不如……”太后笑嘻嘻的说道。
楚一清薄唇一勾,抬眸望向太后与皇上,冷笑道:“太后娘娘,皇上当日要妾身抗旱之事可不是这么说的,皇上对妾身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就是妇人也应当尽全力!况且皇上什么时候将妾身当做寻常妇人看过?妾身为了厉国,可是连战场都上了!”
皇上的面容有些尴尬。
“楚妃娘娘,这女人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您如今已经嫁给了太子爷,皇上难得不计较你前朝公主的身份,力排众议封你为正妃,以后等太子即位,你就是皇后,可是如果你一介女流,手里有那么多的兵权的话……”柔妃也就低声劝道。
楚一清笑道:“柔妃娘娘说错了,一清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兵权不是在我手中,而是在太子的手中,难道皇上连太子也不相信了吗?”
柔妃面上的笑容僵住,再也不敢开口了。
厉閠一直冷沉着脸不说话,这两夫妻倒是跟商量好似的,竟然统一口径,他虽然已经承认楚一清是他的儿媳妇,可是那前朝公主的身份,他一直心怀芥蒂,那厉煌,为了这个女人,连皇位都不要了,如今他怎么敢将整个厉国交给厉煌?万一被这个女人窃国……
“太子爷驾到!”突地,内侍的声音响起来,就见厉煌大步进了大殿。
皇上明显有些惊讶,可是还是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让你办的事情办妥了?”
厉煌却上前,先看了一眼楚一清与孩子,确定她们平安无事之后,也就上前给皇上行了礼,抬眸问道:“父皇,你从来没有向儿臣提过要一清与孩子进宫的事情?”
厉閠的脸上有些尴尬,“是这样,是你皇奶奶想孩子,所以就招你们进宫来瞧一瞧,正好今晚上是元宵佳节,也就一块在一起过个节!”
厉煌脸色照旧冷淡:“可是一清还在月子里,孩子也不足月,实在不易长时间在外!如今皇奶奶可瞧了孩子?那孙儿就让人将一清与孩子送回去了!”
太后一怔,正待要说些什么,厉煌就径直走到楚一清的面前,低声道:“你先跟孩子回去,路上小心!”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楚一清借机问道。
“没事,回去再说!”厉煌沉声道,示意楚一清先走。
楚一清只得带着奶娘先行离开。
厉閠气的面色惨白,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还能害了楚一清与真的亲孙子不成?”
厉煌回眸,毫不相让:“儿臣知道父皇的意思,可是儿臣已经明确告诉过父皇,就算父皇封一清为正妃,一清也绝对不会交出燕京四城,父皇若是相信一清,就断断不会有这种想法!”
“你……你可知道,这都城、鲁城、平凉三城的水稻田都被楚一清租了下来?亏朕以为楚一清是在为厉国,说到底,她是为了她自己,她一介女人,如果是没有私心的话,她在背后搞这么多干什么?”厉閠气道。
当暗卫禀报都城、平凉、鲁城三地水稻都是楚一清一人所有之后,厉閠就觉着自己被楚一清耍了,南水北调,原来壮大的是楚一清的势力。
“父皇,这件事情儿臣早就知道,没错,那地是以一清的名义租赁的,可是是一清先拿出接近百万斤的粮食先安置了百姓,皇上您也知道当时的情况,若是没有楚一清的粮食,百姓早就无法生存,到时候社会动荡……”厉煌冷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能说出修罗国龙脉所在,不然又会引来一场轩然大波。
“如今修建河道的亏空,儿臣已经填补了国库,父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厉煌再次问道。
“说到底,这楚一清一直在为自己打算,她既然嫁给你,那一切都是咱们厉国的,为什么她不肯将燕京四城……”厉閠气的脸色涨红。
“父皇,如果一清没有燕京四城,没有楚寒,没有这超凡的农术,父皇容得下一清吗?恐怕一清早就死了!”厉煌冷声道。
厉閠顿住,无话可说。
“燕京四城只是一清的护身符,父皇为什么连这点都容不下?”厉煌沉声道:“父皇若是不放心,儿臣与一清这就离开都城,去做一对乡野夫妻,只是燕京四城,楚寒还是不能交出来,那是唯一能够保住一清性命的东西,父皇若执意想要,那儿臣就不孝了!”
太后见两人越谈越崩,只得打了圆场说道:“煌儿,是你父皇突然得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惊,你想想,如今这都城、平凉、鲁城大部分的良田都成为楚一清的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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