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恰恰是构成起义军的主力成员，亚伯拉罕和疯牛最近几十年很少有机会能抽身去主动袭击施法者管理的城市，他们最大的任务就是在起义军内部处理和混沌有关的问题。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亚伯拉罕有时候也会反问自己，如果新大陆没有巫王，情况会更好么？不可否认的是巫王们确实压制住了新大陆上不断蔓延的混沌崇拜，只不过那群没什么人性的巫王，采用了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这无疑造成了新大陆上的无数悲剧。

他们屠杀了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混沌崇拜者，后来为了省事更是干脆奴役了大部分新大陆的原住民，甚至剥夺了他们的思想自由。

亚伯拉罕经常会质问自己，如果换成自己来处理，会不会有更温和，更让人接受的办法？

而现在，那位东方巫王把这个橄榄枝递了过来。

“林肯先生，虽然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赞成他们在你身上进行社会实验，但最终的结果证明，你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特质。”巫王李聃抽了个空对亚伯拉罕说道：“你在陷入绝境的时候，总是能表现出超乎常人的镇定，更重要的是在层层压力下，你不仅没有被打倒，还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如果这算是某种道歉的话，我可以接受。”亚伯拉罕在巫王面前也保持着自己的仪态。

“呵呵，这可不是什么道歉。”巫王李聃笑着摇了摇头：“站在我们的角度，我们不会对这个世界任何事物感到抱歉，因为你们不够资格，但你可以把这当成一种夸奖，你在这个世界所取得的最高荣誉。”

亚伯拉罕不喜欢巫王们言语之中那种傲慢，但在这个世界绝对的力量，就代表了绝对的权利。

“大概从五十年前，我就开始关注你了。”巫王李聃继续说道：“你已经听见了我们所讨论的东西，假设有一天所有巫王都不在了，你觉得你能管理好这片土地么？”

“你是指？”亚伯拉罕的嘴角微微颤动，心跳有些加快。

“没错，我指的是整个新大陆，不仅仅是你聚集的那些可怜虫，那些没脑子的野蛮人，还有我们建立的整个秩序。”巫王李聃笑了一下：“包括这座城市在内，一共四十八座大型城市，十七座大型试验场，三万两千名施法者，两百七十万受过良好教育的服务者，以及超过两个亿的奴隶，当然还有一些巫王们自己制造的亚种族暂时还不能统计出确切数字，你能管理好这些么？”

“我......”亚伯拉罕被震撼到了，最终他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因为我们已经决定了要执行那个计划，这个世界也会在我们离开后很快走向毁灭，也会获得一个我们从未奢求过的美好未来，但都和我们无关了。”巫王李聃看了一眼亚伯拉罕：“所以你必须做到，因为这是为了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