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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011,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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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宁抽出身侧的泓镜,手腕轻转,飘摇的衣袖像布雪的神女,剑花飘摇犹如雪花,她像在舞蹈,没有半点杀气,泓镜刺入银杏右胸。

她没有半点动容,眼睛都不眨。

银杏胸口绽开血花,鲜红的血滴在地上,啪嗒一声。

燕暨一剑刺死子宁背后从井口跳出来的人。

他回身看到地上摔碎的瓷瓶,瞳孔一缩。

子宁拔出剑,喷涌的鲜血溅到她的脸边,素白的面颊上染了惊心动魄的红。

银杏倒地,她在银杏身上翻找解药。

刺伤的是肺部,银杏一时还不会死,她喷出一口血,说:“没有解药,内功越高,毒性越强。”

她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下井里……你知道怎么拿到那东西。”

那东西

“只要有那东西……就能救他了。”

子宁回头望去,发现燕暨竟然晃了一下神。

他手背上爆出青筋,往后退一步靠在了井口。

“子宁”他转了一下头,眼神失焦。

他抬了一下手,又找不到方向似的放下。

子宁回答他:“主人!”

“子宁。”他又唤了一声,握紧了剑。

“在这里。”子宁走过去。

燕暨看不见了。

不止看不见,也听不见,连嗅觉都似乎消失了。

这样的他很危险。

此刻他握剑的手并没有非常用力,但是稳定,坚决,是随时可以刺出取人性命的姿势。

无法识别敌我的剑客,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杀掉一切靠近的敌人。

贸然过去可能会被杀死。

燕暨脊背挺直,他似乎只保留着触感这一种感官,正在闭目仔细地感觉寻找。

“子宁。”他最后放低了声音。

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听不到回答,这次他不是在询问她,更像是在自语。

子宁走了过去。

她屏住呼吸,心里有些犹疑,却不能看着他找不到她。她主动抓住了他持剑的手,五指覆在他的手背上。

知道他听不见,但子宁仍旧轻声叫他:“主人。”

可不要伤她。

细嫩柔软的指腹紧贴着他的手背,燕暨没有刺出那似乎蓄势待发的一剑。

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舒了口气,点了一下头。

他认出来了。

子宁身体里那点浅薄内力一直在翻涌,毒药在发挥作用。

它聚集内力将感官一一蒙蔽。她的视力开始模糊,听力逐渐减弱,嗅觉变得迟钝。好在内力不深,她还能朦胧地看、听、嗅。

内力越高中毒越重,原来是这个意思。燕暨那样深厚的内力,应当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力量和方向突然失去,惯于掌握一切的强者可能会茫然,无力,孤寂。

所幸触觉还在。

犹豫了一下,子宁的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动,指腹擦过他的皮肤,表示安抚。

细滑的五指在他手心里爬,又痒又麻。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仅剩的这点触感成了能感知到的全部。

感觉强烈得像贯穿了脊椎,燕暨呼吸微顿。

抓住她的那只手半点不敢用力,生怕抓疼了她,只是略微收紧一些。

另一只手,几乎捏碎乌鞘剑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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