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两刻钟,燕暨收到消息,简英华抢了回生丹,给薛老山主服下。
是年轻的武林盟主抢去的,还是关瀚海心里也想救薛老山主
没人质问,一时气氛古怪地沉默,各人在客房中心思不明。
今日便在断脉山住下。
子宁从断脉山的客房向外望,可见绵延的群山,夕阳渐沉,天色苍青。
断脉山作风简朴,客房是简陋的茅草屋,墙壁隔音弱,她能听到隔壁走动倒茶的动静。
那边是沉默得有些奇怪的白易烟。没能拿到回生丹给白老家主治病,对她来说是个打击。
子宁合起窗户。
燕氏家仆没有跟上山,床榻上的被褥虽然还算干净,但燕暨娇贵,不碰外面的被褥,只肯坐在桌边。
他抬眼看她,两人中间一盏灯,灯油廉价,烟气从她眼前缭绕飘过。
“子宁。”
他把剑放在桌上:“回生丹,仅此一颗,传言可治百病,起死回生。”
“除此之外,少有人知,服丹者可增三十年内功修为。”
一但传出必然引起腥风血雨,这样的回生丹才配称魔教至宝。
燕暨道:“薛老服下,也是好事。”
这是他头一回跟她详细说起魔教的事。
但当子宁望向他的眼睛,又心头一颤,转眼避开。
怕自己害了他。
燕暨却隔着桌子,把手盖在她的手上,五指收拢抓住。
“看着我。”
子宁被他轻轻一拉,胸前紧贴桌沿。她抬起头,焰光照在眼里,泛着盈盈的波。
燕暨也靠过来,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和一盏灯,他的呼吸吹动火苗。
她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燕暨一向敏锐,他隐约感到了一丝异样,像一阵无法觉察的暗流,却让他心口隐隐刺痛。
他望到她眼睛里,终于问:“怕什么”
子宁倏然抽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拽过去,他像是要撞开桌子靠过来,撞得小桌险些翻到,哐地一响。
她上半身伏在桌面上,眼前的灯里的油险些泼出来似的,明晃晃地晃动激荡,火苗狂乱摇曳。
他的脸隔着灯火靠近。
声响太剧烈,隔壁那些细碎的声音突然一停,子宁僵住不敢动弹。
嗤的一声,燕暨用茶水浇灭灯火,扔到地上,铜灯盏在地上清脆地弹。
隔壁更安静了,子宁几乎能想象他们竖着耳朵听的模样。
他按在她的颈后,带她站起来,让她靠近他。
他低头,鼻尖顶在她眼下上,唇瓣轻轻在她的脸上一蹭:“子宁。”
他声音很低:“……上来。”
子宁本能吞咽了一下,他已经放开她的手,推着她的脊背往前按。
小腹顶在桌子上,一站起来,她身下涌出温热的液体。
是经血。
她回过神来,极小声道:“主人……月事还没……”
隔着一张小桌,二人交颈,向彼此贴近倾斜,燕暨的手滑到她的腰上,他低头在她颈侧含吻,低低应了一声。
“……嗯。”他的掌心在她腰后围拢摩挲,温度发烫,子宁觉得麻痒,更加羞窘。
她身下在流血,可是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她又有些奇怪的感觉。
他又说了一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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