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瑜欣赏够了林皓仁手足无措,炸毛猫似的样子,终于替他解围道:“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他。妈,我想单独和他说说话。”
邢天虎走过来拉开自家老婆,无奈道:“阿瑜不欺负他就谢天谢地了,你这儿子跟你一样,一肚子的不安好心。”
李双月立时竖眉:“邢天虎你活腻了?”
邢天虎揽着老婆肩膀边说边出了门,邢瑜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对松了口气的林皓仁招手:“小师弟,来。”
林皓仁:“……”
邢瑜穿着淡蓝色的丝绸睡衣,领口开着两颗扣子,露出弧线好看的锁骨,他脖颈和李双月一样修长,脖颈上挂着一条项链,侧面肌肉流畅,下颚线分明,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十分性感。
他腿上盖着烟灰色的被褥,上面还有复古红的条纹薄毯,屋里燃着淡淡的金桂熏香,十分好闻。
不提牛鬼蛇神,这就是个被骄纵惯了的小少爷,有自己的脾气,有点霸道强势却很好地藏匿在了总是绅士有礼的笑容下,初识时总容易被人误解为是个十分容易亲近的人。
而真正相处起来,才会发现这位小少爷有多麻烦,多招人“恨”。
挑食、黏人、撒娇、不着痕迹的强势。愿意退让时显得温和又包容,仿佛能尊重你的一切,不愿退让时冷漠又疏离,在你以为和他距离很近了时,却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一掌推远。
小少爷自有一套玩弄人的办法,同人交际的界限边缘清晰地伫立着一道墙——非是冷漠无情,自私自利,不过是包了糖衣的大男子主义罢了。
而在林皓仁眼里看来,他这般的游刃有余,进退有度,反而更令人生气。
林皓仁心说:这家伙瞧不起谁呢?
林皓仁刚从外头进来,还穿着外套、戴着手套和围巾。
屋里温度有些高,他摘了围巾搭在胳膊上,又用牙咬掉手套,低头间眉眼中藏着郁结,再抬头又显得毫不在意似的,一双凶巴巴上扬的眼梢挂着几分孤傲,和吴潮生的君子翩翩全然相反。
“叫谁呢?”他拉开椅子坐下,说,“还没拜师呢,我还得跟我师父说一声。他老人家要是不愿意,我也没辙。指不定还得搬出去。”
“不拜师也行。”邢瑜道,“我爸不会勉强谁。”
“你好点了没?”林皓仁转而问起,“脸色好像好多了?”
“热的。”邢瑜道,“他们把温度调太高了,你要么把衣服脱了,以免感冒。”
林皓仁确实有些热,便把外套和毛衣脱了,里面是件洗得起了毛边的白色衬衣,衬衣里还有一件白背心。
邢瑜:“……你这是穿了多少?”
“今天降温。”林皓仁道,“我还贴了暖宝宝。”
没关严实的门被轻轻推开,元宝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跟没看见林皓仁似的径直跳上床铺,大尾巴不客气地从邢瑜身上扫过,在薄毯上趴了下来。
林皓仁有点想捏元宝软软的脚,眼睛在元宝身上看来看去,嘴里却说的很正经:“你看,它也冷得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