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诸事完毕,李绩便立即回长安。
“女君何时去长安?”临走时,他问。
徽妍想到戚氏,无奈道,“还未定,要看家中母亲之意。”
“如此。”李绩颔首,“女君到长安之后,告知在下一声,若有何处须在下相助,尽管吩咐。”
徽妍莞尔,一礼,“多谢李君。”
李绩看着她,亦还礼,登车之后,仍不住回望,唇边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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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回到家中,才到堂上,被戚氏逮个正着。
“一早便不见你,去了何处?”她问。
徽妍早与陈氏打过招呼,忙道,“我这两日在家中坐久了,出去散步。”
陈氏笑着说:“姑君是怕你一声不出又走了,方才还让家人去寻你。”说罢,对戚氏道,“姑君看吧,放心好了,徽妍上回是实在遇了大事,岂会真像小童一般任性。”
“二姊也是,总不带我出去。”王萦不满道。
“若是小童,说门外有吃人妖怪便能唬住,她还不如小童。”戚氏数落道。脸上却露出笑意。二人哄了一番,她也不再多说,道,“你如今也回来了,母亲问你,那位刘公子,你在长安可还见过?”
徽妍愣住,噎了一下。
“母亲,怎又问起刘公子?”她讪讪道。
“怎不能问。”戚氏道,“上次他来,母亲还想着此事有个后续,未想就出了匈奴那事,你走了,母亲也无心思再问。你姊夫在宣明里打听,只打听出个鲤城侯,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日,母亲想想就后悔,真不该这么早便从长安回来,该多留两日再去探问探问。”
徽妍忙道:“母亲,这位刘公子,母亲还是莫去想了。”
“为何?”戚氏问。
徽妍搜刮了一下理由,道,“母亲,他在长安,我若去了便不能侍奉母亲了。”
戚氏笑起来,拉着她的手,“这有何妨,你看你长姊与你姊夫,虽也在长安,却也不妨尽孝。你们都好好的,我便安乐,在不在身旁有甚紧要。”
徽妍正待再说,这时,一名家人匆匆上堂,向戚氏一礼,“夫人,刘公子来访。”
众人一怔,王萦首先反应过来,忙问,“可是刘重光刘公子?”
“正是!”
呃?
徽妍愣住,忙起身跟着众人到家门前,待得看到那个马车前的人,睁大眼睛,脑袋上好像打过一个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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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仍是一身常服,没有带徐恩,一辆马车伴着数名侍卫,简单清爽。
见戚氏迎出来,皇帝微笑,向她一礼,“夫人。”
戚氏笑容满面,还了礼,道,“方才家人来报,老妇还不信,不想竟真是公子!”
皇帝道:“在下先前所借简册,早已过了许诺归还之期,心中不安,特来归还。”
戚氏道:“公子有心,区区简册,公子多借几日又有何妨!”
皇帝和颜悦色,寒暄了一番,抬眼瞥见站在陈氏身旁的徽妍,只见她看着他,一脸复杂之色。皇帝不以为意,神态自然地与众人见礼,轮到徽妍时,亦是一揖,“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