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何,她是贵人,与我等不是一路。”李绩道,“恐怕就连这些钱,她都不想要了。”
吾都不解:“不想要?那可是十二万钱!”
李绩没说话,却拿起他面前的酒碗,斟满,仰头灌一口。酒气浓郁,他咽下,却又不由想起那双神采熠熠的双眸。
……我入宫,与经商无妨……
……方才李君不是说志向?我志向,就在此处……
……若在从前,我亦觉不如,可如今,那里面有了更宝贵的人……
李绩擦一把嘴,好像被酒气冲了一样,皱皱眉头。
就在此时,众人忽而听到外面传来些纷乱的声音,讶然。还未及下堂去看,却见大门突然被撞开,一下闯进来好些人,皆是执金吾军士打扮。
胡商们惊诧不已,站着,面面相觑。
未几,一人大步而入。李绩在长安见过的人多,看到他,立刻认出来,是执金吾耿食其。心中大惊,执金吾乃是二千石的大官,平日,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在其乘车出入京兆府时站在街上看一看,未想今日却见他登门!
李绩有很不好的预感。
几乎同时,他想到了徽妍,神色不定。但看周围,却已经被团团围住,走也走不得。
“此处可有蒲类来的胡商李绩?”耿食其看着他们,高声问道。
李绩闻得,连忙上前,向耿食其一礼,“小人正是!”
耿食其打量他一眼,道,“拿下!”
周围军士应声,即刻上前缚李绩。
胡商们大惊,有想把李绩拉回来的,有质问的,乱作一团。李绩唯恐连累众人,忙大声喝令他们安静,又转向耿食其,问,“敢问公台!在下何罪?!”
耿食其却不答。
这时,有人从后院拿着些木牍出来,呈与耿食其。
李绩看着,心中忽而一沉。
那都是他与徽妍的契书。
耿食其将契书接过来,看了看,未几,又看向李绩和那些胡商。
“全带走!”他命令道。
胡商们又是一阵惊乱,却不敌众多军士,未几,都被缚起。
门外,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乡邻和路人,军士们大声呼喝着,驱赶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