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私通这种事,男人能做到片叶不沾身,女子却难免此遗患。
琼嘉来不及悲叹不公,先思考对策。
她在徐家作妖多年,上上下下,不满她者伙矣,恐怕都在暗中窥伺,等着抓她的把柄。若教这些人知晓,她就死无葬身之处了。
徐翁再疼爱她,亦不可能放下男子的自尊,容许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养私生子。何况他已八十余,缠绵病榻许久,娇妻在此时有孕,谁人肯信?
想到堕胎,琼嘉浑身发冷,但也惟此一条路可走了。
正焦虑张惶间,家人报崔大器至。
他穿着新制的绯色袍,一望可知近来君前宠遇优渥,益发意气骄骄。
崔家与徐家,原本有些旧瓜葛亲,大器自称是琼嘉外甥,倒也蒙混进了内宅。
见礼毕,他坐下来,笑对琼嘉道:“耶耶离京前,嘱我务必时常来望侯阿姨。阿姨近来可好?”
琼嘉没好气道:“好个甚么!”
他细看琼嘉神色,“阿姨瘦了,夜间睡得不安稳?饮食上可有不周?常感倦怠——”
琼嘉抬手制止他,“无须再刺探,就是你想的那样。”
大器的笑容加深,“耶耶丢下话,若阿姨有故,教我安排车马,送你去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