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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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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恩不图报作者:南风歌

第9节

“凭啥说是俺小弟给你们打伤的!拿证据,拿不出证据你就是王八蛋!法院判你是王八蛋!”

“诈骗犯!说来说去就是想讹我们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啊!我找律师告你们诽谤,你们拿不出证据就是诽谤!都是诈骗犯,都该关进去当劳改犯——”

肖翠一张嘴处处不饶人,骂起人来唾沫横飞,那些人哪是她的对手,一个个被她喷得连连后退。虽然多半是为躲她的唾沫星子,这一退却也输了气势。

她骂归骂,倒也拿捏住一件事不松口,就是这些人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林州打伤了人。

林州把事情都向她和林成说了,他的确跟人打过架,不过那是一周以前了。林州也说了他下手有分寸,根本没使太大力,顶多让人疼一阵子,不可能伤到需要住院的地步。

不管那些学生住院的事是真是假,她只要一口咬定跟林州没关系就是了。

她和林成林州都没有太多钱,更没人脉,也许有更体面的解决方法,但是他们做不到。撒泼骂街是她惟一能保护林州的方式。至于面子是什么?能吃么?

燕臻脚步匆匆赶到学校教务处的时候,率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舌战群英”的景象。

他一路上开得很快,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40分钟就赶到了t大,走进教务处大楼的时候就听到了三层会议室里传来的吵闹声。

燕臻心里一紧,两步并作一步地从楼梯上去。

林州那么乖巧温顺,他生怕林州独自面对那十几个又恨又怒的学生家长,还不知他会被人怎么欺负。

燕臻越走越急,几乎连走带跑地赶到了会议室门外,正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彪悍大姐独自一人把那十几个愤怒不已的家长逼到墙角,转而自己在会议室中央席地一坐,拍着大腿哭起委屈来。

“俺小弟考上个大学不容易啊!白天要干活晚上要省电,天天半夜点着油灯看书!他又聪明又乖,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非要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啊!仗势欺人为富不仁啊!有钱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可能是这里最有钱的有钱人燕臻并没有对号入座的自觉,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撒泼妇人吸引住,暂时没人注意到他的出现。他用视线扫过会议室,一眼就看到被一个青年男子搂在怀里拍抚的林州。

此时林州身上一片狼狈,衣衫扯得松松垮垮,头毛也乱糟糟的,露出t恤的手臂上还有被掐得青紫的印记,焦急的脸上挂着泪滴。

燕臻顿时沉下脸来,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会议室另一端那些面色不善的人,迈步朝林州走去。

“林州,我来了。”

林州身子一颤,扭头看向他。

“臻、臻哥。”他讷讷地唤了一声,有些疑惑燕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多的却是措手不及的狼狈。

二嫂还在地上撒泼哭闹,他不认为二嫂哪里不好,二嫂都是为了护着他,他的心里只有感激。

可是为什么燕臻要来?如今的自己在他眼中,会是多么不堪的模样?林州有一瞬间的无地自容。

教导员已经走了过来,抹着额头上的汗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是?”

“燕臻。”燕臻声音不大不小地报上名号,视线朝会议室另一端溜了一圈,果然那里已经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肖翠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和林成对了个眼色。林成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燕臻。

他平日里再低调,这个名字还是很有知名度的,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和身份。

燕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伸手轻轻拉过身形微僵的林州。

“我是林州的监护联系人。”

☆、第三十二章(第二更)

“我是林州的监护联系人。”

燕臻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的众人无不惊讶侧目。

燕臻是谁?也许他们不认识面前这张散发着冷气的脸,但是这个名字绝对是如雷贯耳。

谁能想到,那个看上去分外不起眼的小子居然有燕臻当监护人。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为监护联系人这样一个意义十分鲜明的词语,倒是没有人把这二人的关系往暧昧的方向想。

林成更是睁圆了一双和林州十分相似的眼睛,视线从林州身上扫到燕臻,没敢多停留又连忙转开。

他靠着自己媳妇站好,小声地跟肖翠耳边说:“不得了啊,州儿还老说跟燕总没什么。这像没什么的样子么?不过燕总怎么成了州儿的监护人了?”他就算没上过几年学也知道监护人的意思,“难道州儿认了个干爹?那我是不是也得跟着州儿叫一声,这不成啊,这燕总太年轻了,我怎么叫得出口。”

话是这么说,口气里的兴奋却是遮掩不住的。

别说认燕总当干爹了,当干爷爷他也乐意啊,那可是燕家啊!

肖翠拐了他一肘子:“闭嘴。”

现在明显替林州撑腰出气的人来了,她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撒泼也是很累人的。

燕臻没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只是将林州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在那手臂上的青紫掐痕上停留了片刻,越发面沉如水。

“疼吗?”燕臻轻轻抚了抚那两处。

林州有些慌乱,也没听清楚他问什么,下意识地连连摇头。

燕臻没再多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都交给我。”燕臻说着就走到会议桌前,“你们要找林州的监护人,我就是。你们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吧。”

众人正在惊疑不定地小声议论。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如今燕二少莫名其妙横插一脚,谁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此时看他态度还算有礼,一群人想了想,这事本就是那个林州打人在先,他们是受害者一方,有什么好心虚的。

钱太太作为发起这次联合声讨的领头人之一,壮了壮胆站了出来。

“既然是燕先生直接跟我们对话,那事情就简单了。这个林州将同学打成重伤,如今都在住院,燕先生既然是他的监护人,这件事还得请燕先生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

钱太太越说越是理直气壮。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们故意刁难,想想她的儿子此时吊着一条腿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麻药的劲儿一过就疼得时时哭嚎,钱太太真是恨不得也打断那个林州的腿,让他也尝尝那种滋味。

钱太太主要是为她儿子讨个公道,她是不缺钱的,可是其他人却不一定有这么宽裕。何况眼前这位可是燕家的人,人家拔条汗毛比他们的腰还粗,现在他们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青年,就像看到一个自动提款机一样。

医药费加上精神损失费,那还不是漫天要价的节奏?看他对那个小男生的温和态度,十有会拿钱息事宁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比刚刚更热烈了一些。

燕臻听完,只是问了一句:“哪个医院。”

钱太太照实回答:“康和医院。”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燕臻又问了那七个同学的名字,一群人带着一丝兴奋地一一报上。

记名字,这不就是要按人赔偿的意思?

“燕总真是爽快人,还是和您这样的青年才俊共事最愉快。”有人甚至上前敬了一根烟,“能拿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燕总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都是小男生打起架来不知分寸,这知错能改,下不为例,善莫大焉,咱们也不至于非要为难他一个小孩子是不是?!”

燕臻只是微微地一笑,没有理会他,更没接他的烟,那人只得讪讪地退了回去。

林州在一旁看得心焦,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了拉燕臻的衣袖。

“臻哥,人真的不是我打的!不是我的错,我们不能赔!”

这是林州这些时日以来头一次主动来跟他说悄悄话,就和以前一样,仿佛两人之间不曾出现过裂痕。

燕臻看了一眼他拉着衣袖的手,又把视线移到他的脸上,温和地笑了笑:“别担心,哥知道不是你的错。”

“可是——”林州还是有些着急,知道不是他的错,他干嘛还这么一副拿钱息事的态度?

燕臻冲他摇了摇手指,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也没避着旁人,直接跟那头的人吩咐了两句。

“照着这七个名字去查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燕臻话一出口,不意外地收到一道道或意外或愤愤不平的视线。

钱太太上前质问:“燕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会骗你不成?!”

燕臻没多看其他人一眼,只是拉着林州到一旁坐下,抬起他的手臂察看上面的淤青。

“回头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被彻底无视的钱太太站在一旁,手里捏着先前拿出来的纸巾,羞窘得脸色通红。

林成挤眉弄眼地示意肖翠看她,又指指燕臻:“有范儿。”

肖翠瞪了他一眼,又看着燕臻和林州,眉头直皱。

林州顾不上手臂,任他拉着左看右看,只是紧张地盯着燕臻道:“能查清楚吗?一定要查清楚,绝对不能乱赔钱!他们肯定会漫天要价的。”

燕臻此时心情很好,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

事情并不难查,本来也不是什么处心积虑的阴谋,燕臻派了人过去稍微使点手段,很快就查到了真实情况。

那七个学生的确是重伤住院,伤势自然不是林州造成的,却是他们一群人狼狈为奸,仗着个个家里有些家底,自从进了大学之后几乎是夜夜笙歌,过得奢侈无比。这一次却是在夜场跟人抢女朋友碰上了硬茬子,被对方带着一帮人围殴了一顿,卸了胳膊打折腿,又是好一通威胁。

几个人被吓破了胆,哪还敢再招惹那些人,自己立身也不正更不敢报警,在微信群里统一了口径,别人问起的时候一概拉林州当了替罪羊。反正他们看林州也早不顺眼,要不是因为败在那个土包子手底下,那几个女的也不能飞了他们跟别人跑了,也就不会碰上这档子事。

本来是柿子捡软的捏,却没想到一手捏下去,捏到了一颗金刚钻。

几个学生的家长一听,脸色立马变得五花八门,弄半天是他们找错了人,这个时候哪还有底气找燕臻要赔偿,个个气恼地回去了。

这边人一走,林州和他那小教导员都松了一口气。

燕臻却不知道又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方组长,卖你一个社会热点新闻,校园暴力,有没有兴趣?七个案例,够你耍好一阵搅屎棍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怒骂,燕臻只是道:“我会让人把具体信息发给你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林成正在给林州使眼色,林州不明所以,林成恨铁不成钢,干脆走过去拉起他。

“愣着干啥?这——”他指了指燕臻,“怎么称呼呢?他怎么成你监护人了?”

林州还没说话,燕臻已经打完电话走到他身边,一身的气势都刻意收敛起来,看上去分外平易近人。

“林州,不介绍一下?这两位怎么称呼?”

林成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燕家二少。那令人仰望的身高首先就给人带来十分巨大的压力,那一身不知价格几何的名牌服饰又是一重压力。再加上那张俊美得超出常人太多的脸,尽管他刻意带着友好的微笑,却还是让人觉得遥不可及,高不可攀,这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林成对上燕臻,很没骨气地腿肚子都打转起来,平常的油嘴滑舌一概耍不出来,只能手忙脚乱地戳了戳旁边的林州:“州儿,干啥呢,咋傻站着,还不叫爸!”

燕臻面上的微笑一窒,带着几分疑问和僵硬,转眼看向林州。

林州的面色已经黑得堪比锅底了。

☆、第三十三章(第一更)

校园外的小饭馆里,林州、燕臻和林成夫妇四人围坐在小小的圆桌边,桌上氛围有些微妙。

林州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肖翠捅了捅林成,示意他说点什么。

林成干咳了一下,嘿嘿笑了两声:“那个,刚才是我唐突了,唐突了哈,我误会监护联系人的意思了,不好意思哈!我以茶代酒,给燕总赔个不是,希望燕总看在州儿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来来,燕总喝茶!”

林成殷勤地给燕臻倒茶递水,一脸赔笑,姿态低到尘埃里。

林州坐在一旁低头看着手心,一声不吭。

林成巴结着燕臻,无非是想从他那里讨点好处,林成向来有这心思,只是见不着正主只能怂恿他,如今见着了燕臻本人,还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

燕臻笑了笑,很给面子地接过茶水,一口喝了。

“没事,我们都是为了林州。”

燕二少的一句“我们”触动了林成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我们”哪,燕二少主动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这是多大的面子!

林成很会顺杆子爬,顿时又是敬烟又是倒茶,可劲儿找话和燕臻攀谈起来。

平常他和工友们的谈论话题十句有八句不离女人,又黄又俗,可是在俊美严肃得如同云端王子的燕臻面前,他哪敢造次。这个时候只恨自己新闻联播财经杂志看得太少,挖空心思地找些经济民生国家大事来跟燕臻谈论,希望投其所好,也要显出点自己的水平不是?

燕臻话说得不多,林成只能自己费力地唱独角戏,就诸如“□□十年的经济发展将走向何方”“如何在国家当前的宏观调控下把握企业的发展机遇”等等话题发表了详细的个人见解,耗尽了他那点可怜的脑细胞终于把热场子撑到了服务员来上菜。

林成暗地里吁了一口气,偷眼觑了燕臻一眼,那位仍旧端着客气的微笑,即不冷淡更不热络,从头到尾只在林成刻意引他相谈的几次发问之下简短地应了一两句,林成这么油滑的人也实在无从揣测这位的心思。

林州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即便是他也听得出来自己二哥那些高谈阔论的肤浅和可笑,更何况燕臻。

但他没有打断林成,还在林成说得唾沫横飞的时候默默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这就是他的二哥和二嫂,他们就是这么浅薄,俗气的人,这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他们会溜须拍马,会当街撒泼,但是他们爱护他,疼他宠他的心不比林旗少。

他爱他们一如他爱林旗。他会在私下里跟二哥抱怨他不该巴结燕臻,却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扫二哥的脸。

林州正握着玻璃杯发呆,一只盛满各色菜的碟子突然递到他眼前。

林州连忙移开杯子,燕臻把碟子放在他手边,微微倾身看着他:“忙乱了一整天该饿了吧?吃饭了,别发呆。”

林州点点头,拿起筷子低头就吃。

燕臻又把他的杯子拿过来,把已经凉了的水倒掉,重新倒了一杯白开水。

林成看着他的动作,再看看他那个埋头狂吃的小弟,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燕二少的照顾,他小弟这——这不得了啊!

林成连忙拉着媳妇,挤眉弄眼地让她去看。肖翠也觉得这燕少爷在她们州儿面前怎么还有点伏小作低的样子?林成刚才巴结了一通也没得他一个正眼,可见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怎么对州儿反倒有点讨好的意味?

转念一想,州儿毕竟救了他的性命,他但凡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就该好好照顾林州。州儿可说是他的再生父母了,他要是对林州也爱搭不理,那还是个人么?

肖翠自觉想通了其中关系,再想想林成刚才的作为,也觉得有点替林州丢脸,因此瞪了林成一眼。

“消停点吧你!别卖弄你那半瓶子水了。”

林成吃了媳妇一记白眼,也没当回事,继续偷偷注意燕二少对待自家小弟的态度。这越看越觉得有戏,越看越觉得前途光明。

燕臻席间一直在替林州夹菜不说,他夹的那些菜竟然都是林州素来爱吃的。服务员要给林州倒饮料还被他拦了下来,先用开水把饮料杯烫洗三遍才亲手给林州倒了一杯饮料。就是对自己媳妇也不过如此了吧?!

燕臻竟然对林州这么好,那给他们换个好点的工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惜自己这小弟就是太老实!

简单吃完了饭,,林成抢先去付了饭钱,四人一起走出了小饭馆。

林成笑着给燕臻敬了一根烟,燕臻没说什么,伸手接过,只是拒绝了林成点烟的动作。

林成陪笑着说:“州儿这些天多蒙您照顾,以后还要燕总多多费心了。”

燕臻面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那是自然的。”

林成又道:“不知道州儿跟燕总提过没有,我跟他二嫂吧,现在都在蓝擎底下的工厂做事呢。”

“哦,哪家?”燕臻看了林州一眼。

林州正偷偷地拉着林成不让他再说下去,林成打开他的手,继续陪着笑:“州儿就是太跟燕总见外,燕总拿咱当一家人,你怎么什么都不跟燕总说呢?!这孩子,真不懂事。”

林州沉着脸,扭头走到一边。

燕臻点了点头:“林二哥说得对,州儿是太客气了。不知道二哥二嫂在哪家工厂做事?”

燕臻一声二哥叫得林成快要飘乎乎飞上天了,搓着手兴奋得一脸通红。

“唉呀,就是东郊区那个电子元件工厂。就是跟燕总说一声,没别的意思,燕总千万别误会。都是自己人,以后有啥事儿找我和他二嫂,也有个头绪不是。”

燕臻笑着点点头:“对,都是自己人。”

林成和肖翠准备乘公交车回厂,林州见天色晚了,不忍心让他们挤那么久的公交,人又多,还得倒好几趟车,硬是给他们拦了一辆出租。

把林成和肖翠送上车,路边就只剩林州和燕臻两人了。

林州看了燕臻一眼,又低头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燕臻先开口了:“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老师说让找家长,我就给二哥打电话了……”

“这样的事你二哥也难处理。”燕臻有些无奈,“以后再有什么事,一定不要瞒着我。”

林州哦了一声,声音漫不经心地,燕臻就知道他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又看了林州半晌,低叹了一口气:“走,我送你回宿舍吧。”

“不用送了,又不远。”林州忙道。

燕臻窒了窒,面上染上一丝愠色,声音也有些不善起来。

“走!”

林州不情不愿地跟着燕臻往学校走,一直落后他一步左右。燕臻快他也快,燕臻慢他也慢,就是不愿意跟燕臻走在一起。燕臻想跟他说说话还得一直回头,说点什么他也不回应,只是胡乱点头摇头。

燕臻快气死了。

他猛地停了下来,跟在身后低着头的林州居然像头顶长眼了似的,也及时地停了下来,刚刚好停在他身后一步的地方。

“你给我走过来。”燕臻压着怒火,直接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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