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你好。”张元一笑又弯了眼睛。

李书堂先还有点不习惯张元这样，后来突然想起来了，可能是那天晚上自己送张元回家时那简短的闲聊让张元地自己改变了态度，还有可能这里都是张元不认识的人，他到了陌生的地方，就会本能地靠拢稍微熟悉一些的人。

不管他怎么想的，李书堂还是很喜欢这种被信任的感觉，他拍了拍自己沙发旁边的位置，道：“来了？坐这儿来弄造型。”

张元坐了过来，化妆师也打开工具箱准备给张元弄造型。张元笑眯眯地看着李书堂道：“李总，您人真好，还给我拉活儿……而且你们公司也这么大方，都不带还价的。”

“你定价也不高，非常划算。”

“嘿嘿，我主要是走量。要是价太高了，金主们就不带我玩儿了，这挺合适的，李总，你不知道我商演特别多，我多虚荣啊，我就喜欢人为我尖叫。”

李书堂笑道：“就没见过你这样一直调侃自己的人，其实也不用这样说，我明白的，热爱舞台认真工作，就是乖孩子。像我这种观众，在台下也喜欢看着你这样的艺人。”

张元听得呆住了。

有时候张元会被说上台就跟疯了一样，这多少让他有些伤心。他就不明白了，他那么卖力地表演，还不如那些端着架子装酷的评价好。张元沮丧过很多次，但下次上台又满血复活活力四射。

李书堂明白他的卖力气，也明白他对舞台的热爱。这样的理解让张元很感激，但是张元一向不喜欢煽情，总觉得害羞。

“谢谢李总。”张元小声说。

“谢什么？我也没说什么。”李书堂看儿子一样看着张元。

张元低笑两声，然后把话题给扯开，不停地说今天另一位表演的女歌手特别漂亮。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止不住地做小动作，对李书堂的信任让他的心越来越放松，一条腿都盘上了沙发简直像是要上炕。

小助理在一旁看着实在忍不住小声提醒张元，张元乖乖把腿给放下来，规矩了不到两分钟他又按捺不住要上炕。

李书堂眼里再次露出慈祥的光，化妆师看着觉得尴尬，还想提醒，李书堂却摇摇头并不在意，道：“放松点吧，没关系，一会儿好好表演就行，一定要把气氛给炒起来。”

“哎呀，我没什么能耐，炒气氛还是会的。”张元笑着又继续说刚才讨论的那个女歌手，“袁姐姐真是好漂亮，人也温柔，一直轻声细语地和我说话，我妈就很喜欢她的歌……哎呀，不能这么说，把人给说老了。”

李书堂听着张元腻腻歪歪的赞美，突然有点诧异。他说话的神态，不太像是弯的？

李书堂还没回话，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助理从外面进来，着急地说：“李总，突然下雨了，怎么办？”

“下雨了？雨大不大？”李书堂一下紧皱起眉。南方的春天，这雨也是说来就来，要是下大的话可能会对今天的剪彩仪式造成很大的影响。

“现在不大，但一会儿不知道会不会下大。”助理很担心。

张元从沙发上起来跑到窗边去看，满不在乎地说：“嗨，这雨不大啊，只要你们的设备没问题就不影响表演，瓢泼大雨里我都演过。”

李书堂对张元点点头，但还有有些担心，看了下表，道：“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给观众席那边儿搭上雨棚，尽量多的雨棚，舞台……”

“舞台不能搭，会影响效果的，下面的人都瞧不见。”

“那就不搭。”李书堂继续安排：“多安排保安，不要出现安全事故。”

助理很快就去安排了，李书堂再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要准备剪彩。接下来估计俩人没有再单独说话的机会，李书堂本来还想和张元谈谈合约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是没什么时间了，只能下次。

俩人不再闲聊，下楼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