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攥着拳头。李三将银子交到楼小拾手里:“村北头还有几间房子,李横他娘特意盖的,是土坯房,结实的很,不过里面没备生活用具,这些钱你拿去买点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三叔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呵呵……”
“三叔!”看着李三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脚上的鞋子都磨破了,是个人都会不忍。
“这是我的住址,如果……如果你们在这实在生活不下去了,也可以找我来,三叔定不会将你们拒之门外的!”李三递过去一张对折好的纸条,低头看见了李夏,蹲下身子摸了他的头,又嘱咐几句“照顾好孩子”就挥手准备告别了:“三叔得走了,再晚点就上不了路了,你们也快走吧,天黑前就能走到!”
望着三叔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远,消瘦的背影甚显落寞,几个孩子攥紧拳头,暗暗发誓定要好好地过,等生活条件好了将三叔接来,让他颐养天年。狭长的凤目瞪得大大的,指甲在肉里掐出了血丝。
一行人走在街上,淑浦县人大都认识李家四位少爷,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指指点点,好点的压着声音窃窃私语,平时跟李家兄弟有过过节的,就直接扯着嗓门讽刺,句句戳着脊梁背。
“喏,你们知道吗,李家上辈有个李三爷也好这口,你说这不作孽吗,俩男人在一起,想想就恶心。李家兄弟别再是被那人传上这病了吧?准是那李三记恨李老太爷赶他出家门,故意来让李家断子绝孙的!”小孩们在门口玩耍,三姑六婆在后面看着,闲来无事,聚在一起也只能互相交换着八卦,尤其一个黝黑的女人嗓门洪亮,语言粗俗。
没等李家兄弟发火,楼小拾先跳了出来,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啐!大婶你嚼人舌根也不怕死后下地府被割了舌头,少说两句吧,孩子在看着呢,小心他受你熏陶长大后成了地痞无赖,报应报在他身上!兴许以后断子绝孙的是你家呢,李横已经有儿子了,不牢你费心了,还是看好自己孩子别出吗意外吧!”许是被人说中了痛脚,她家小孩子有样学样确实会骂几句脏话,邻居们赶紧扯着自己孩子回家,并教育以后少跟那孩子玩耍,大婶骂骂咧咧,扯着自己的孩子也走了。
楼小拾冲着那强壮背影比了个国际手势,嘴上还不依不饶:“你这么粗俗,你家男人肯定受不了你,在外面找个温柔娴淑的相好,小心他早晚修了你!”
“看什么看,都该干嘛干嘛去!还等着我一一问候?”楼小拾呼哧呼哧喘着气,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周围人见这主这么恶,讪讪地散开了。李夏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楼小拾牵着他的手却一直没松开,李家兄弟则是表情怪异地看着他。
楼小拾紧紧攥着怀里的铜钱,手都不敢离开。李夏很少出来,看着花花绿绿的糖果直流口水,楼小拾一咬牙给他买了串糖葫芦,李夏捏着糖葫芦都不舍得吃,直到快化了才小口小口舔着,小脸都笑成了包子。看着小包子脸,楼小拾觉得自己少吃顿饭都值了,李横在一旁看的则颇不是滋味。
柴米油盐!
“那几块地咱还是种些什么吧,光靠收租子,一大家子肯定不够吃!”楼小拾道出自己想法,其他没有生活能力的人倒也没有异议。
生活离不开吃,而吃离不开盐、醋、酱、糖,醋酱糖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是可以省去的副食,尤其在这个调料加工远不如21世纪的未知朝代,这些副食的价格都快赶上油价、米价了。楼小拾只买了盐,两斤花了40文,又花了60文买了三斤油。
楼小拾想种点什么自然少不了务农的家伙,铁具店看了一遍,花了100文买把锄头(铁价大约30文一斤),拗不过老板的忽悠,又以80文买了把锲——似刀而上弯,如镰而下直,刃有一尺长,柄盈双握,老板说这事最普遍的农具,可以割草刈禾,砍柴伐竹,一物兼用,楼小拾握在手里挥了两下,感觉挺顺手。锅碗瓢盆也少不了,150文买了口大锅、炒勺外加几个碗。
接下来是该买粮食了,糙米50文买了五斤,豆子20文买了两斤,土黄色的装了一袋子。白米就贵点,要30文一斤,楼小拾咬牙买了一斤,其实白米和豆子他都是准备种的,根本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