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按了个手印,官差接过纸后笑得更深了:“虽然这地是每亩800,但是……衙门里最近有了新的政策——凡置地者,证有余钱,则要为我朝分担财政紧张,每购4亩地要收赎受灾区人口一名……”
新添三人!
那官差的话直给楼小拾说傻了:“啊,这是什么意思?”
官差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前一阵子,邻县的几个村子遇上了地龙翻身,受灾颇严重,不少人家穷得卖儿卖女,我朝有规定——因灾被迫卖子女者,官府予以收赎。但衙门里一直养活着这么些吃白食的也不是个事,于是县老爷就规定凡是有置地的,每买4亩,就要购一人口为国家分担。”
“啊?”
“你置地10亩,则需购人口3名,且你已在登记簿上画了押,若反悔则要蹲大牢的。”
这简直是强卖,楼小拾在心里将那县老爷骂了一遍,面上还得维持着笑容:“那这人口是按多钱买卖的?”
“不贵不贵,一人口200文!”那官差的表情到好像他们得着了便宜似的。要说200文买个下人真不算贵,但是若一般老百姓置地,哪里还有钱在养活一口子,多个人就多张嘴,他这一下子就多了仨。
还没等楼小拾再说些什么,那官差就催着交钱,10亩地是8000文,3个人口是600文,再加上登记钱、丈量钱等等等等,一共是9000文,合9贯钱,楼小拾只换来薄薄一张字据,连地契也还得后天才办好。
“行了,我带你领人去吧!”关键的是强卖给他的那些人还不能楼小拾自己挑选,领给他哪个就是哪个。其实楼小拾不知道,像那些有些姿色的小丫头或是灵巧讨喜的娃子,早被有钱人家赎走了,或是当个通房丫头,或是做个贴身小厮,剩下的大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没想到在衙门里碰上了县老爷,上一刻还趾高气昂的官差立马换上的狗腿的嘴脸,上前问了声好,又简单交代了几句身后的人要置地,他是带着领人去的。
县老爷刚想挥退了那名官差,却看清了后面的楼小拾,县老爷愣了一下,竟然还记得他,楼小拾上前几步跟县老爷施了个礼,县老爷微微一颔首:“置地?”
“是!”
“甚好。”说完就走了。
两人的对话只有五个字,但就是这五个字让一旁看着的官差心里有了计较。官差领着他们来到了收留灾民的院落,态度明显软化,甚至一路上还跟楼小拾闲搭了几句。
楼小拾等在了院落门口,不到一刻钟,官差领着三个人就出来了。打远处看都是脏兮兮的衣服和蓬头垢面,一时间竟分不出是男是女,直到几个人走进了,楼小拾才看清领给他的人是二男一女。
为首那人瘦的跟竹竿似的,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显然腿脚不利索。跟着他身后的那个男人看着倒挺结实,人高马大,比前者高出一头多,就是一脸傻样,直偷偷地瞧着楼小拾。第三个,也是唯一的女子,她一直将头压得低低的,楼小拾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