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内,竟无太大的动静。
原本两人若认真较量到能打个平手,但李程怒极攻心,早乱了章法,这会反倒让谢五占了些上风。李程忽地瞄到了屋中央的桌上摆着一把装饰精美的匕首,李程脑海里已想不了其他,只恨不得要了对方的命,见他一个闪身就将匕首抄在了手中,甩开镶满宝石的刀鞘,直冲着谢五就捅了过去。
谢五只是向左挪了几分,却不闪躲,噗嗤一声,匕首撕破了锦缎衣衫,没进了肉里。李程像是清醒了过来,脸色立变,握着匕首不松手,也没再有其他动作。
“可消气了?我宁愿咳咳,宁愿让你欠着我”不知是不是受了伤的原因,谢五的声音极轻,沉重的喘气直吹在李程脸上:“外面有声音,怕是刚刚咱俩的动静吵醒了守夜的下人咳咳,你先回去,关于你爹的事情,明天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李程不动,谢五抬手推他,却让匕首往肉里更钻了一分,话没出来,反倒咳出了血,喷在了李程的身上。李程仿佛摸到什么烫手的东西,骤然甩开手,头也不回就跳出了门外,绕开了下人,翻出谢府。谢五苦笑,还要拖着身体替他关上了门。
楼小拾此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李横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心里却好似装了火,直烧得他想做些什么发泄一下,想摔了碗子砸了店子,想不管不顾地冲到谢家门口点上一把大火。
楼小拾一声惊呼,冲进了雨里,他一眼就瞄到了李程衣襟前那片吓人的殷红,后者如失了魂般任楼小拾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检查。楼小拾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笃定李程还是干了无法挽回的事来。
当年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这个解释可满意?众人围着李程团团转,也不能在他嘴里撬出一个字,周我颤颤抖抖地帮他换下了那件沾血的衣裳,楼小拾让他赶紧拿到厨房去烧了,江半找了件李横的长衫给他披上,李程就这么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耳听得屋外传来金鸡三唱,纸窗上也渐渐透出了白光,按平时来讲早到了不倦茶肆开门经营的时间,今个却大门紧闭,楼小拾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外面不时地传来脚步纷杂的声音,还有议论今天为何没开门的说话声。
又待了约莫一个时辰,过了吃早饭的点,也不再有人等在茶肆门边。街上传来了小贩卖力的吆喝,还有妇人提着嗓子与人争吵,更衬得院里静的让人不安。
砰砰砰,敲门声让众人心里跟着一颤,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似乎这样就能躲过屋外的人。砰砰砰,不疾不徐,却一下下好像敲在了人心
尖上。是谢家来寻仇的,还是官府来抓人的?李横一下子站起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竟是要去开门,楼小拾立马给他扑住,衣服蹭在桌边发出沙沙声,明明极小却吓了众人一跳,唯恐外面的人听到。
“去开门吧,应是谢家的人。”沙哑的声音,是打昨晚到现在第一次开口的李程。
楼小拾心跟着咯噔一下,李横闻言是谢家的人,更是站起来要冲出去,楼小拾将全身重量放在他身上才勉强压住他。李横察觉出身上的楼小拾发着抖,指尖也冰凉到好似刚从雪里捞出来一般,他这才停了动作,双手环住楼小拾,拍了拍他后背让他别怕。
李横的安慰多少也管些用,楼小拾强自镇定,轻轻咳了一声:“周我,你去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