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拳头带上了血迹,染红了墙面,嘴里发出呜呜的发泄声。李横曾想过二叔为夺家产而给他们赶出家门,却不知他竟歹毒至此。当初顶着大少爷的头衔,他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自以为是地以为他看到的就是真的,没想到他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明知杀父仇人是谁,却只能看着他逍遥快活。恶毒的心思不期然地闯进心中,李横急红了眼,想着不管不顾冲到李府,点一把火和对方同归于尽。
楼小拾看李横那样,只觉得心里起了一阵无明业火,又生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楼小拾两步来到李横跟前,抡圆了胳膊,只听“啪”的一声,给李横来了一个大嘴巴。
那巴掌让李禄忘记了磕头,让谢五脸上闪过痛快的神色,让李程要劝哥哥的手僵在了半空,让李横停了动作,连楼小拾自己都觉得手掌震得发麻。
“你还是男人吗,怎么这么窝囊?大道理我也懒得说了,只是你在这凿墙有什么用?”
李横低头看着楼小拾,后者瞪着眼睛呼呼呼喘着粗气,李横心中那刚刚冒出头还来不及发芽的恶毒跟着这一巴掌烟消云散。身边还有楼小拾这个认知让李横心中透亮了许多,刚刚好像要撕裂心脏的痛苦也不再那么难熬。李横一把搂住楼小拾,双臂紧紧箍着他,将头埋在他颈窝处:“小拾,小拾”声声透着苦涩。
楼小拾被他捏得生疼,呲牙裂嘴看着谢五冲他挑眉。
李横用了一刻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看向谢五,心中五味陈杂,谢五却依旧不想和李横过话,站起身竟是要走,李横叫住了他:“谢五我想见一见薇娘。”
谢五回头看他:“出了那事之后,祖父就将小六送到了瑞安的表姑家了,这事还是日后再说吧,我劝你对小六还是断了念想吧,祖父是绝不会同意的!”
李横表情怪异:“我见她也只是想当面跟她赔罪,并无其他念想。”
谢五点头,说了一句那就好,然后他将视线移到了李程身上,李程看了他一眼便将头撇开了,谢五没再说什么,推门就出去了。地上的李禄又重重磕了个头,站起身来披好披风也跟着出去了。
李横站着门口唤了周我,楼小拾不知他要做什么,不安地叫了他一声,李横勉强挤出来个笑容,又捏捏他的手:“我以后不会再冲动了”然后转头吩咐道:“周我,你去雇辆车,回村子将李乔和李舟接来然后告诉三叔我这边没事,只是一场误会。还有,一定别让三叔跟来。”
周我点点头,接过散钱就出门了。楼小拾走到他跟前,问道:“可是要将这些事告诉李乔、李舟?”
李横回头瞧了瞧他:“你觉得不妥?”
“也不是只是”只是如何,楼小拾没说出来。
李横看了看李程,接口道:“身为父亲的儿子,李家的子孙,他们也该知道这些。至于三叔,还是瞒着吧,不该再让他操心了,他若知道二二叔做出来的事,非气出病来不可。”
下午,李乔、李舟就被接来了,周我说安抚三老爷还真费了不少口舌,若不是两个孩子跟着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三老爷定会不管不顾跟着来县城。李舟一脸担心,一进门就直扑李横,问他有没有吃亏,李横不说话,直叫李舟急得哇哇叫。李乔满脸狐疑,看了看脸色可以用沉重二字来形容和大哥和三弟,他也猜出定是发生了什么,这会也不多言语。
不用李横吩咐,周我识趣地出了屋,替他们关好了门。李横沉吟了片刻就将上午之事一五一十道来,和一开始他们的反应一样,李舟红了眼眶啪嗒啪嗒掉着泪,咆哮着说要报仇,李乔脸色惨白,出口成章的嘴里此时吐出了恶毒的话语。
“大哥,难道咱们不做些什么吗?难道要让父亲死不瞑目,让李二那那糟心之人如此猖狂吗?”李舟嗓子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