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叫他们莫打扰,几个孩子都懂事,点点头就跑开了,三叔这才开口:“横,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乔插嘴道:“三叔别着急,不是什么要紧事,倒也确实有些,等咱进屋再说。”
横点点头:“三叔,咱进屋说吧。”
三人一同进了屋,横开门见山说“没落了”,三叔“啊”了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着横问:“你说什么?”
横又重复了一遍:“没落了,如今只剩下一座祖宅了。”
三叔站着愣了半晌才问:“究竟是因何?”
乔过去让三叔先坐下,横回道:“得罪了人,后被打压报复,没多久便没落了。”
三叔略一沉吟,在淑浦县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横说得罪了人他信,富子嘛,都有些嚣张跋扈,这都难免,但究竟得罪了谁能让这么快没落?上次去城里还见好好地,这才不到两个月,他还想不出淑浦县有哪能做到,连忙问:“得罪了哪?”
横脸上略一迟疑,方道:“乐清首富兰。”
三叔只觉脑海里轰一声,第一个猜到便是横他们不忿产被二夺走,伙同兰报复二。三叔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垂在两边手都抖了,面色煞白:“你们你们这群畜生,二他再如何也是你们叔叔啊,你们竟然为了报复而不惜毁了!”
横听闻“叔叔”这个词,想起了他所作所为,厌恶地冷哼了一声,在三叔眼里又是另一种意思了,他气得扬手就要去扇横,被乔一把给拦住了,三叔在乔怀里气得整个身子都抖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乔一个劲说:“三叔三叔您听我们说,您先听我们说。”
三叔深吸了一口气,总算不再骂了,乔松了手,和横对看一眼,然后一同跪在了三叔面前,后者以为他俩是在认错,也不搭理。
横看着三叔,问:“三叔,杀父之仇应当如何?”
三叔一愣,心里隐隐有了不安,回话声音已带上了颤音:“杀父之仇当不共戴天。”
知道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三叔了,来之前便决定将一切前因后果告诉他,横将之前想好说辞讲给三叔,长话短说,挑了婉转些措辞。三叔听后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屁股就攮在了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三叔一直知那几个小子有事瞒他,奈何都统一了口径,他是如何试探也问不出什么。当初几人被赶出来十分蹊跷,他也不是没想过二会耍什么见不得人手段,大哥身体一向健壮,为何说过去就过去,他甚至也想过这些,只是每每想了个开头,他就不敢再往下想了。三叔这会也知前一阵子他们几个不对劲原因了。
见三叔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反应,乔轻唤了一声,三叔回神,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光般,轻叹道:“你俩起来吧。”
横和乔这才起身,乔又道:“一开始咱们也没想做到如此,若不是真被蛀空了内里,便是兰也没法这么快整垮这一大吧,说是淑浦县第一大户,怕是早不知多前儿就名存实亡了吧。”
“别说了。”三叔摆手,他又何尝想不到这些呢?
横道:“兰公子将祖宅还给了咱,我们打算接着三叔一起回去。”
三叔叹道:“回去是肯定要回去一趟,我有多少年没去过祠堂祭拜了?夏也该给祖宗们磕个头了,只是弄到如今这般我哪里还有脸回去了?你们几个是打算回祖宅定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