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文斐然还是敲开了文令秋书房的门。
这间书房原本是客房,因为文令秋总是鸠占鹊巢占着父亲的书房不肯走,惹得父亲不胜其烦,最后选了一间客房改装了一下,给文令秋作他专人用的书房。
这里的书大部分都是文令秋高中时喜爱的史学类书籍,因为爱书,每一本都保护得很好,虽然每一本都不止被翻阅了一遍,但看起来基本都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
“为什么是文启?”
文令秋就像是之前一样坐在书桌前,抬手打开了桌上的台灯。
“之前我问过那些病人的家属,他们最开始在家人发作的时候就像我们给舒岑的解决方案一样,用长时间的性爱去度过发作期,之后的治疗方针和用药舒岑和基本和他们相同。所以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为什么舒岑的发作比他们要缓慢。”
“后来我开始排查舒岑这几天以来所有的摄入,再和现有的病例去对,发现舒岑的生活中没有任何一个特别的地方,除了那一天夜里在我到之前,她和文启做了爱,并且文启当时射在了她里面。”
“你肯定觉得我在扯淡,我当时也这么觉得。”
文斐然看着文令秋面无表情的脸,却能感觉到他们此刻的心情应该相差无几。
“结果舒岑这一次的血检报告出来,显示她血液中病毒的活性确实远低于研究所的那些患者……你知道,我们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这一份报告也在当时给了文斐然一剂强心剂,直接导致了他再一次一夜未眠,结果没想到直接没能看见第二天凌晨的黎明。
“嗯。”文令秋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所以文星阑又是怎么回事?”文斐然话锋一转。
文启能出现在这里文斐然都并不意外,但文星阑确实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号人。
“他很会逗她开心。”
文令秋的回答直白而坦然,让文斐然下意识地想起下午关上卧室门后舒岑脸上的笑容。
“所以?”
“现在我只希望她开心一点。”
文斐然低下头哼笑了一声。
“所以你默许了?”
“我有什么权利默许。”文令秋眸色依旧平静,“我和你们又有什么不同,甚至就连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她这一点都一样。”
大家身上流着一样的血,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就连在这种时候做出的选择也一样。
“你还真是变了。”
文斐然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总算在自己冷若冰霜的二哥眼底看见了一点点融化的波痕。
“有的时候有点变化也是好的。”
自己的也好,周围人的也好,好像都被那个小丫头感染多了些曾经不曾有的温度,让他们好像不再是几块儿尖锐的冰,每次见面都一定要碰个遍体鳞伤。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