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瞧见了，还笑着对叶母说道：“你家这两孩子真省心，不像我家的那几个小的，大的总是欺负小的，天天吵吵闹闹的。”

叶母只笑道：“还不是公司平时生意的事儿忙，总是没时间管他们，一直都是留兄妹两在家，从小到大，感情自然好。”

叶沛与叶嘉都没听见身后的说话，若是听见了，只怕心情复杂。

叶家老宅在岳城的老城区里的旧巷子里，这一块都是独幢的老房子，上一辈的成家后也一个个搬了出去，如今四层楼的房子只有两老人独住，顶楼就是天台，最是适合看星星，虽然如今的城市里，已经难得看到几颗星星，每当夜空中有亮光闪过，多是夜间飞行经过的客机。

旧房子里的梯子还是老旧的木板，踩着楼梯上面还能带出清晰的‘咯吱’声，听着有些瘆人，叶沛就紧紧握着妹妹的手上去。

天台上除了晾晒的杆子，还有贴着边角的盆栽，两张竹编的茶椅跟小圆桌，叶沛就着里边的椅子坐下，直接把叶嘉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如今的年节都没有了小时候的氛围，旧巷里都静悄悄的，此时两人窝在天台里颇有一种偷情的感觉，而叶沛确实打着这个主意，毕竟天台也没有星星可赏，最多也就回顾一下童年。

可若真仔细回忆，免不了要被翻旧账，比如五岁时叶沛如何欺负妹妹，虽然小丫头没有记忆，可总有人提及，叶嘉也就懵懵懂懂的一直记着那会儿叶沛把她丢在天台里，然后点了100响的鞭炮，炮仗声音震得她耳聋，飞出的纸壳子打在脸上生疼，即便没了具体记忆，却也给她留了阴影，至今仍然最怕这种鞭炮，只听长辈说，那会儿她哭得声音比这炮仗都要响，直接惊动了一楼的人。

这件事叶沛却记得清楚，那会儿纯粹是熊孩子觉得好玩，却把妹妹吓得哭的嗓子都哑了，只是小孩子不记事，第二天哄哄，小丫头又跟没事人一样跟着哥哥屁股后面拽着他的衣角不撒手。

叶沛也时常想，那时候的妹妹多好哄啊，白嫩嫩的团子，随便他欺负，叁两句又能哄得全世界只有哥哥，粘着他不放，反而长大了以后脾气也大了。

而这时坐在叶沛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的妹妹将头靠在了他肩上，小时候的事她是已经记不得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回忆，等她记事起的时候，大部分也是哥哥的好，完全忘了更小的时候哥哥是怎么欺负她的。

只是晚上提及上大学的事儿，她才意识到跟哥哥这样形影不离的相处时间其实不多了，原本还有点恼他的不注意场合对她动手动脚的事情，都软化在浅淡的愁绪里。

此时天台静谧，一片黑暗，只能借着周边房子透出的灯光可以看见个轮廓，而楼下的欢声笑语也只是隐隐约约的传上来，听得并不真切，这个时候叶沛心中难免起了旖念，凑近妹妹的脸，一下一下的亲吻着。

“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在这上面做什么，你说你会不会被打个半死？”叶嘉突然出声：“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叶沛唇角勾起，忍笑道：“那得把你弄哭了以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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