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玉一看就不是很赞同池宁的神棍理论,他的唇瓣几次微动,但还是把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人。他点头答应了池宁,不碰今年的科举,已经给他递了条子的人,他也会一一打回去。少赚一笔钱而已,现在命都要没了,他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的。
“您还真的收了?”池宁一脸诧异地看着钱小玉。
钱小玉抿了一口茶,用见怪不怪的语气回池宁:“别说你没有。”
“我没有啊。”池宁前所未有地摆出了正直脸。
钱小玉回了池宁一个他根本不信的冷漠表情。
池宁……好吧,他今年没有。他不掺和的原因,是许桂今年要考科举,他不想破坏了小家伙赌上了婚姻幸福的考试。池宁本身对作弊这种事,是站反派立场的。他当年可没少帮他脑子不灵光的师兄江之为在内书堂作弊。
虽然目前池宁还没考虑涉足科举、卖官鬻爵,但他未来要是真的缺钱了,也不好说他会怎么做。
“官场上最忌讳的,从来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别人做了什么,你却没做。”钱小玉挑眉,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乌黑磨砂的桌面,“别人都上下打点,你曾孙什么也不干,是要等着被所有人孤立吗?”
官场最重要的几种关系纽带——同窗,同乡以及同试。
许桂直接得罪大半的同试,怕是要把未来的路走窄了。
池宁:“……”更愁了。许桂怎么这么倒霉,总赶上这种事。偏偏池宁还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真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我回去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池宁最终决定,还是以尊重许桂的个人意愿为主吧,那孩子是个实心眼,大概会做好被人孤立的准备。其实仔细想想,被人孤立就被人孤立呗,忍个几年,等太子爷登基了,“池临曾孙”这个身份可就值钱了,看谁还敢和许桂玩这一套!
“我找你,也有些其他事。”钱小玉终于说了他的目的。
“您说。”
“宫里的动静想必你也听说了。”
“钱爷高义。正是因为听说了这些,殿下才特意吩咐我来帮您脱困,殿下年幼,力有不逮,但我绝对……”
钱小玉嗤笑着摇摇头:“行了,场面话就不用说了,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什么殿下,我也知道殿下说不出这些话。”
“……”这回您还真的错了,殿下说得出。
“我想知道你当年去江左的始末,你知道我的意思,包括你师兄为你打点了多少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