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怒骂自己没有骨气,另一边决定就此事做个了断。
整整过了一个星期,他还是没有看到过席莫回的脸,对方有意在避免和他接触,除了头发,他连男人一个手指头也没见到。
这实在让他挫败。
这个人,看似近在眼前,实则却身段高远,触碰不到。
桓修白不懂情爱,他还是个二十岁的小青年,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一个见识渊远的男人,于是只得装作嬉笑说:“你要是再不露脸,我就真的不来了。”
彼时,席莫回还靠在窗子旁,他听到这句话时,呼吸声急促了两分,背身过去,肩膀在无人的地方塌了下来,颤巍巍抬起手在耳朵旁摸了下,摸到了东西,他才找回一点知觉,话说出口时平静地可怕:“我早都说了,你别来了。”
再这样下去,只会重蹈覆辙。
“我不来了,你每天在窗口盼我怎么办?”
青年话语中的自信与不挠让席莫回攥紧了手。
“你还年轻……别陪着我一个老怪物耽误时间。”他不自觉说出口。
“是不是耽误时间,你说了不算。”
席莫回忍不住朝窗口瞥了眼,桓修白看不到他的脸,他却能清楚把那张俊脸映在眼里。
一道车轮滚动声犹如天雷打醒了他!
“你快走!他们来了!”
“谁来了?”桓修白站起来,眯起眼睛向远处遥望。
“你惹不起的人。快走吧。”这几乎是请求了。
桓修白掏出枪,六发子弹够他干掉六个人头,他不慌也不忙,比料峭吹过的戈壁风还冷酷:“来得正是时候,我倒要会会他们。”
“桓修白,你走吧,快走吧——”那道躲在窗口的哀求几乎戳破了桓修白的心。
车轮声越来越近了。
“你不要怕,”桓修白握住了铁杆,坚定地告诉他,“没什么可怕的。”
席莫回的声音颓下去,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诱惑道:“你现在就走,明天再来吧。我等着你,你想看的东西,我给你看,好不好?”
桓修白动摇了,这实在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会有事的,你要是还想来找我,就按我说的做。”声音硬气起来。
桓修白转头看了眼开始出现在巷口的马头,转身从另一边跳下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