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从他手里拿过笔记,轻轻敲在他头顶:“还没醒吗?”
“这辈子都醒不了了。”
席莫回听到意料中的答案,抿了抿上扬的唇角,展开笔记,迎着塔顶的微风翻开。桓修白凑了过去,问他:“这写的是什么?成神秘笈吗?”
“是家主日记。这本应该是副本,原迹应该由我母亲保存着。”
“为什么交给我?”
“应该是想要你学习一下怎么写序言。”席莫回停了一下,认真地说,“以后我的日记,序言就要由你来写。”
“夸你吗?可以,这个我最擅长!”
“不要胡写!这可是要交到后代手上的。”
“让我来学习一下婆婆怎么写的——”
于是他们翻到序言,由于日记全是手写,看到宛如还在习字的小学生一样的字迹时,桓修白以为自己拿到了盗版。
一个个方块字规整但生硬,虽然没有错误,但明显能看出笔画间的不流畅,仿佛是照着标准一笔一划描下来的。读起内容,用词和语句也很简单,甚至有些地方句子不通顺,逻辑也不太对,根本不像是现在这个沉淀成熟的杜阅澜写出来的东西。
“……席悯,我的家主,她救了我的生命,我愿意为你而活,在之后的生命里,我想成为你的手臂……”
严格来说,它根本不能算作学习的范本。但既然席悯坚持将它放在这里,之后的许多年也没有要求重写一份,一定是有更深厚的情感支撑在纸墨书页下。
在这篇笨拙的,努力书写的序言后,接的是席悯浑厚大气的字体。
席莫回和桓修白对视一眼,决定回到卧房去,坐下来好好读一读这份日记。
————————
4月14日
我把楼拆了,离家出走了,老头子没有派人追我,应该是想我自生自灭。
4月18日
经过了十二个世界,都不太有趣,今天到的这个稍微有趣一些,他们发生了AO革命,我决定去看看。
还有,我不明白写这个日记有什么用,所谓传统都是糟粕。
4月20日
Alpha阵营的革命军很好混进去,这里的alpha们都很弱,不仅是身体,连心灵也是。他们很多人觉得自己不应该做omega的奴隶,提起来时也是义愤填膺。但这太奇怪了,omega的奴隶?谁给omega的胆子拿A做奴隶用?
我还发现,他们很多人肚子上都有一条横着的疤,问起来时没人愿意说。我用了点小咒术才得知,这是植入人工生殖腔留下的痕迹。
人工生殖腔?我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到。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