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恩回过头，打量着这个由无数利爪触手之类组合起来的重口味怪物，心中有些惊讶。

“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虽然路恩不会精神波动，但是库阿伦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上面无数复眼眨动着，像是蝴蝶翅膀一样闪着光，似乎是在讨好路恩，散发的精神波动更加谦卑。

“伟大的存在，库阿伦从未背叛过，那只是这个愚钝之物的想法，我们信仰的，依旧是伟大的......存在们。”

它似乎想要吐出什么词来，但无数眼珠转动着，有所顾忌，整个身体逐渐开始淡化起来，它的到来明显是借助了苍白之牙的力量，现在苍白之牙死去，它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开始排斥，驱逐。

“伟大的存在，库阿伦期待着再一次为您的效劳。”

最后嘭的一声，它的身体炸成无数碎屑，淡化在空气中，朝着路恩传出了一股精神波动。

“这家伙......”

路恩脸色有些凝重，这个名叫库阿伦的齿轮怪物，在他的感应中有不低于主教级的实力，甚至周身散发着一股邪恶混乱的感觉，他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谁知道结果如此出人意料。

就算路恩也想不到，他会这么轻易就解决了苍白之牙，而这其中，库阿伦无疑立了大功。

它不但消耗了苍白之牙的力量，还放松了他的警惕，最后更是突然躲开，让苍白之牙直接暴露在路恩的攻击之下。

“不过他口里的伟大存在......”

路恩眯起眼睛，左手心浮现出食灵标志，按在了苍白之牙的头颅上，后者身躯微微抽动着，暗黄的鳞片上逐渐覆盖上一层暗红。

而路恩也在思考着，如果他身上有什么力量能够被称为伟大存在的话，那么只有两个，其一是审判之剑，这似乎来自于三神教所信仰神灵的力量，对路恩战力的增幅有目共睹。

其二就是鲜血之主的力量，来自从天而降的血羽，甚至吸引过怪物前来调查，神秘无比，不过路恩觉得，库阿伦所说的，应该就是鲜血之主的力量。

毕竟从立场和力量体系上来说，三神教似乎和其他邪灵梦魇都沾不上边，彼此还互相不对付，而且审判之剑也不止是路恩能够召唤，这属于三神教中某种常规作战手段。

只是在他手中的威力格外的强而已。

一个主教级的强大怪物会因为这个能力如此谦卑，路恩不相信。

“库阿伦口中的伟大存在，显然不会是指我，也就是说，它将我视为了某个真正伟大存在的化身或者载体，才会如此恭敬，他敬畏的，是鲜血之主的力量来源！”

路恩并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件事，而且这也不难猜测，路恩自己就有这样的手段。

鲜血之灵苏娜！

在某些时候，他的意志可以附身在苏娜身上，朝血族们发号施令，因此血族议会们对于如今的苏娜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那他们畏惧的难道是苏娜？

不，是在背后主宰着一切的路恩！

同理，库阿伦畏惧和谦卑的对象也不是路恩，而是某个和路恩同根同源的伟大存在！

不过转职成为鲜血之主后，路恩对这种事就隐隐有着猜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

换做其他人，或许会疑神疑鬼，怀疑自己只是棋子或者是是某个存在复活的载体，甚至怀疑自己的意志是否自由，有没有受到莫名的影响。

这几乎是必然的。

但是路恩不会，因为他有着食灵。

无论是何种力量，只要是超凡之力，食灵都能够将其炼化，然后彻底转变成属于路恩的力量，侵蚀，载体？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