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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努力压着心底的悸动,强作镇定道:“回五皇子,六岁了,过了年,到二月十四生日,就七周岁了。”

“与三皇子很熟?”许琰握着顾长生的手不放,这会儿更是与她直面相对,神色仍是清淡不已。

“见过几回面,是有几分相熟。”顾长生此时也不再相瞒,照实说。回了些神,手上又使力要挣脱。而她这点力气,在许琰那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见死挣不出,便开口道:“五皇子……能放开我的手么?”

必是不会放的,许琰低头瞧她,仔细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六岁的女孩,当真会因为握个手而抗拒羞怯至这般?便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怕也是知道个意思,何至于会有大姑娘般的情动羞怯?她很小那会就因为牵手的事脸红过,当时他只当长生早熟,如今瞧着,怕不是一般的早熟了。

许琰越瞧顾长生便越发觉得她不一般,却又不敢贸然亮自己的老底,怕万一自己猜测错误,吓傻这姑娘,再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殊不知,这会儿顾长生已经在心里有了这种感觉,却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红意和烫意。

顾长生任由许琰捏着自己的手揉了几下,脸蛋几乎红成了苹果。六岁的她身子虽还没发育,脸蛋却早有了清晰的轮廓模样。盖因重生一世,内里决定气质,便是难在这六岁的脸上瞧出六岁该有稚气来。是以在许琰眼里,她和长大后,除了矮小身子平扁些,并无其他大的区别。

两人如此对视,顾长生从开始的羞怯慌措已经慢慢适应了下来。手背上传过来的温度,是前世所熟悉的感觉,一触便有心跳。内里有一颗实在控制不住的没出息的心,偏理智拉着自己,又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被控制了——眼前的人,不能靠!

而许琰呢,不过是在一遍遍的手指松紧中控制着自己的内心。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恋童的心理,只是瞧着顾长生,一切就都错了准则。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对小长生一直存着各种恋爱时才有的心思,或许真是——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都是他许琰的劫。

两人之间的空气在莫名升温,没有话语,只有眼神和手心手背的温度。许琰也哑了嗓子,好半天开口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定着眸子说了句:“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避着我?疏远我?”

顾长生心跳漏了半拍,自己嗓子更是哑得厉害,喉咙里像塞了个鸡蛋,发不出声。亦是好半晌,她才开口说了句:“五皇子……能放过我么?”

许琰只把她的手拿起,稍用了下力,道:“不能。”

顾长生从顾国坤书房出来的时候,心情还不能平静。有些时候她倒想没有前世,若是没有那一点记忆,她便可以没有顾忌地相信许琰这会儿跟她说的所有话,哪怕最后是骗自己的,至少也成全了自己的心动。但明知有诈还要送上去被骗那不是爱,而是犯贱,她便只好压了心里的本能意愿。

等顾长生回到正院时,顾名弘已经带着沛馨郡主进了门,开始了拜堂仪式。家中长辈一一行礼敬酒,又有夫妻互拜,最后被媒婆喜娘等人簇拥着入了洞房。顾长生看着这满眼艳红,心里仍想着许琰,想起自己前世连一场婚礼都没有,便觉心酸,又有苦楚。

但如今瞧着自己的二哥哥如了愿,娶了自己的意中人,再不会如同前世那般,心里又是一阵安慰。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都叫她促成了美好的样子,也算是好事儿了。而她自己的事情,只能暂且搁着不提罢了。若让她一人不幸,换全家幸福,她也甘愿了。

顾长生暗下张罗许多事情,皆是家里人所不知,唯有顾国坤和顾名扬知道,也是暗暗的。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她便也如孩童,不叫人提起。看着顾名弘陪酒待客,一直忙到晚间方罢。她早回房睡了,自不去管人家新婚小两口的事儿。

而顾名弘虽陪了许多酒,也是暗留了心眼,并没喝多。不过叫贴身小厮捧着湿巾子,让他每喝一口酒便递过来,往那巾子上暗吐些酒。若是都喝了,还怎么等到晚间去拿那喜秤挑自己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又怎么去喝那一杯交杯酒?

顾名弘在外面忙得紧,那沛馨郡主便只是盖着红盖头在新房里坐着。听着自己的奶娘和亲娘说这叫“坐床礼”,只能坐着,不可做其他,便乖乖坐着等顾名弘回来。

只元宵节一见,往后再没见过。如今得幸成了夫妻,心里十分激动,便是坐在这里,都甜得不觉不耐烦。只要能等到那人回来,别说坐半天,便是叫她坐上三天三夜她也乐意呢。这会儿大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顾家二爷如今又如何了。经历了春闱,过了殿试得了探花,又坐了大半年的编修,此时与那时,必是有所不同的。

沛馨郡主便是胡乱想象着与顾名弘见面的场景,不算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生生把顾名弘给等到了新房里。入了新房,又有莫绮烟安排媒婆带着一众捧着干果红枣桂圆的女孩子来撒帐。撒完帐才退出去,留下两人相度这几刻春宵。

得抱美人归,顾名弘心里满心皆是难抑的欣喜,拿了那喜秤过来,尽力稳着动作挑了沛馨郡主的盖头。红盖头下凤冠璀璨,衬得一张妆容明艳的脸十分好看。眼眉轻垂,睫羽微动。两腮上的淡红不知是胭脂还是羞怯,瞧着十分醉人。

顾名弘确是醉了,慢坐到沛馨郡主旁边,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脸。生平第一次看这么美丽的女子,妆精人更精致,只觉得醉意直往脑子里蹿。他不说话,帮沛馨郡主拆去头饰,又帮她脱了外衣。

沛馨郡主羞红了脸,羞怯得不大敢直接看顾名弘,偏还要偷偷瞄他。已然忘了出嫁前奶娘交代过什么话,只觉得自己这会儿身在云里,飘飘欲仙了。能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成终生好事,没有比这更叫人兴奋的事情。

而顾名弘仗着这微醺的醉意,帮沛馨郡主除去繁琐衣饰,又把自己外头的喜服脱了,只留下里面的大红色里衣。因是这般亲近相对,沛馨郡主和他都不说话,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手上动作不停。

等往床上躺了,沛馨郡主才稍微从嫁给了顾名弘的喜悦中拔出来,忽想起出嫁娘奶娘教的事情,脸上便是一阵滚烫。都说那事情先时不痛快,又十分叫人害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正想着的时候,顾名弘已经凑过了脸来。近得沛馨郡主心头一缩,忙把眼睛闭上了。

顾名弘看她害怕得厉害,浑身都微微打起了颤,便也没亲上去。伸手去勾了她的手,十指交叉而握。也没去问她是不是害怕,再问多了坏了气氛,没法往下。握了握她的手指,接着便把唇压了上去。

沛馨郡主胸口敲起了大鼓,跳得实在厉害,连呼吸也不大敢了。活了这么大,哪有什么男人碰过自己。便是自己那些亲哥哥,也少有身体接触的。而这会儿,正有个男人在吻自己呢,唇上那股子的侵略性,叫她心里又空又慌又期待,整个儿有点呆,不知作何反应。

顾名弘看沛馨郡主实在放不开,连带嘴巴也闭得紧紧的,便有些失笑。他松开她的手,往她腰窝里挠了挠。被顾名弘挠得腰间一痒,沛馨郡主便不自主张开了嘴,正要深吸一口气,又被身上的人堵住了,并探了舌头进来。

沛馨郡主被顾名弘这举动惊得一缩身子,忙地抬手掐住他的腰身,要把他推下去。这又叫什么事,她似懂不懂都未经历过,怕得紧呢。

顾名弘既得了逞,哪有半途下去的道理。见沛馨郡主抗拒,他便伸手把沛馨郡主两只手一抓,仍旧十指相扣,压到她头上去了,让她躺着动弹不得,任由他摆布。

而沛馨郡主只再挣扎了两下便被吻得思绪凌乱,呼吸亦是支离破碎。被顾名弘压住的手不好有动作,便只反抓他的手指,排解心头躁动。她便是这一抓一紧,刺激得顾名弘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吻痕撩过耳畔,一路往下,口齿并用,咬开她身后最后一件衣衫,并慢慢撩开。

沛馨郡主迷蒙着眸子,只觉胸脯袭上一片凉意,再要感受时,已被裹上了口舌温湿,只一瞬便被逗得忍不住溢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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