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出来,顾长生过得好。青瞳笑了笑,只道:“原听你给我炫耀了一番为人母的心情,可恨。”
顾长生上手捏她:“我瞧着你听得格外仔细,到头来又怪我炫耀,再不跟你说的。”
余下又说了一点此番事情,青瞳都默默在心里记下了。晌午也未回去,在逸王府吃了饭,下午又与顾长生一起,琢磨琢磨了家里的园子布置,再种些什么花草之类。
到园中之时,许琰一直跟在一侧,虽不说话,却总觉得青瞳怪怪的。往常她来逸王府,不过有话说话,说完便有。这一日竟也不想那避嫌不避嫌的事情,在府上呆了这么久,与顾长生天上说到地下。
到了傍晚,又在王府里吃了晚饭,看着沛姐儿好些了,却也还是不走。许琰只是暗瞧着她,便见她又在顾长生旁边赖到夜色浓重,才要回国公府。
许琰送她到门上,看着她问:“今日瞧着不似往日,有事?”
“孤家寡人的,能有什么事?”青瞳看回许琰道:“王爷心细,也太细了些。不过也好,至少长生受不到苦。此生她得你这样一人,也是值的。”
青瞳越说这样的话,许琰就越发觉得不对,仍问青瞳:“今儿为何没去监学?”
“日日去,偶有一日不去又如何?”青瞳笑道:“倒是长生嫁出国公府,我便不常能与她说话。今儿告了假,来府上玩一玩,倒还要被你盘问。”
许琰逼视青瞳,轻启薄唇:“你在说谎。”
青瞳笑,再懒得跟他说话,上马挥挥手去了。
许琰心中犹疑,又觉得恐是自己真的多心了,便也没跟顾长生说这事儿。但再两日,青瞳已经不在上京,再找不到了。
却说青瞳在逸王府呆了整整一日,回去后就收拾了些东西。把自己这么几年攒的钱带上,去找了顾国坤。顾国坤一听她要离开顾家,不明所以,便道:“今年又是秋闱的日子,到了来年二月,那就到了春闱。如何这时候要走,岂不废了功名?”
青瞳说:“回老爷,总觉得自己思想太过狭隘,许是见识的太过少了。自想出去游历一番,丰富见识,体察各地民情。等到学有所成,再回来考功名,想来也轻松些。那时便是做了官,也深知民之艰苦,方才能做个好官。”
顾国坤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又说她是有大志的,不仅不再阻拦,还给她准备了许多盘缠。青瞳百般拒绝,顾国坤只道:“我认了你做义子,你便这辈子都是我顾家的人。早先看你就不比其他人,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我相信我没看错人,你得好好做出番样子来。”
青瞳推辞不下,自然接了,跟顾国坤保证:“必在学有所成一日,回来报效家国。”
顾国坤满意:“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