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
天已经大亮,只是行人不多。
“要多夸奖对方,要适当娇嗔示弱,要找共同兴趣爱好……”
陈醉大刺刺坐在车上,看着手机,仔细的思考着论坛里面的恋爱技巧。对于里面的娇嗔示弱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娇嗔?嘤嘤嘤。怎么示弱?她上他下。她要是不嫌累,他也是可以的,虽然他更喜欢后入……
陈醉扔下手机,转过身,对着坐在他旁边的正认真看着新闻的男人说,
“哥,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蒋淮扔下手中的平板,捏了捏眉心,他想打人。从早上跟这个小混蛋坐在一起他耳边就没消停过。
不是什么恋爱甜甜圈小技巧,就是如何让自己在女朋友面前更有魅力,再不然就是这句话:
哥,我今天怎么样。
“很帅。”
自家弟弟,除了宠着还能怎么样,又不能真打死。
“真的?”
陈醉又抓了抓头发,今天他要去接池藻藻上学,莫名有点小紧张。
“陈少爷,到了。”
“谢谢张叔。”临下车,陈醉又回过头,“哥,下周我生日,攒个局……”
“陈少爷,您老人家两个月前才过了十八岁寿诞!”
没搭理蒋淮的阴阳怪气,陈醉笑的得意,“就是找个由头给你们介绍下我的小宝贝……”
蒋淮笑出声,也不客气直接戳穿陈醉这个小畜生。
“顺便再让人家小姑娘往自己脖子上戴一蝴蝶结,打包成礼物送您床上。”
“正中下怀。”
陈醉也没不好意思,坦率的承认了。
他喜欢池藻藻,想得到她的心,自然也想得到她的人。
灵肉合一。
蒋淮看着俊逸的身姿越来越远,刚才宠溺的脸彻底阴沉下来,吩咐着,
“查一下这个女的。”
松润园。
池藻藻扯了扯还未及膝的短裙,腿上凉飕飕的,还是有点不适应。挤了点手霜,闻了闻,栀子花味儿,一边涂抹着,一边往跟陈醉约好的地方走。
陈醉要来接她,好开心。
空气里都是栀子花和雪松纠缠在一起的味道。
甜的要命。
“哗哗。”
树丛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呼吸声。有点恶心。
池藻藻停下脚步,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各式各样的色中恶鬼看多了,她对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有种本能的敏感。
她弯下腰,假意抚弄着鞋带,透过双腿的缝隙,身后那双腿毛纵横交错的腿果然也停步不前。
露阴癖?
他们小区里有一个露阴癖,整日光着半边屁股,吭哧吭哧的不可描述。
只是又有点不像。身后的那个人目光明显怨毒。
她们有仇?
身后的男人停在原地,抓弄着蓬松赃污的头发遮住额角,企图更加模糊自己容貌。他知道这条路没有监控,可是耐不住前面的小贱人再耍什么花招。
低头看看手掌中央的蚯蚓一样的瘢痕,愈合了叁年,他也受了叁年的苦。
终于到偿还的时候了。
池藻藻低头看了眼时间,陈醉快到了。
管他有仇没仇,直接杀了了事。
前面的路面因为长期不堪重负的碾压,坏掉了。物业也没出资维修,倒是街边的修车行就隔叁差五的在上面立玻璃渣,赚补胎钱。
池藻藻看了眼脚上的puma,或许可以找一片玻璃踩上去,嵌到鞋底,做个简易冰刀,出其不意地把他从上剖到下。
开膛破肚。
肠子哗啦啦流一地,或许还能看见他昨夜的泡面中的玉米粒。
男人看着池藻藻一路蹦蹦跳跳,仿佛全然无觉,想到刚才因为弯腰而完全暴露的大腿,像是凝固的蜂蜜。
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手了。
先奸后杀。
猛扑上去!
“池藻藻,老子要了你的命!”
「妹妹,你爸爸在不在家?」
「不在。」
「叔叔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让我摸一摸,我就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宋南!
“操你妈!”
耳畔传来破风声,熟悉的声音惊雷一样划破巷子的寂静,一股子被大雪压弯身子的雪松味儿冲进她的鼻子,池藻藻怔在原地。
陈醉!
“咵——”
就像庖丁解牛的最后一刀,整只牛都骨肉分离地瘫软在案板上。
骨头断了。
“池藻藻,你个贱人……啊……”
恶毒的咒骂被胸腔涌出的血水堵住,呜呜咽咽的出不来。
「警察,我要告她故意伤害!」
「叔叔……我……没……没有……」
无父无母的少女,衣衫不整,眼底通红。谁都会可怜她。强奸未遂,猥亵幼女。就在牢里蹲到死吧。
他既然出来了,那就再弄进去。
等池藻藻回过头,宋南已经被踹倒在路面,捂着肚子,头上密密麻麻地冒着冷汗,他已经痛得完全叫不出来。
脾脏破裂?
“池藻藻,老子要废了你。”
泼天的仇怨。
带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送命姿势。
他凭什么废了她?
“那老子先废了你!”
陈醉补上一脚,男人滋溜往后滑行了一米多。满是沙石的地面像砂纸,硬生生刮下来一层皮肉……
一米……
再一米……
宋南仿佛一坨沙袋,被踹得节节后退,拖行了一地的血肉模糊。
眼底的泪光仿佛一片放大镜,池藻藻隐隐看到那株雪松上围绕着地狱般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