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热烘烘的,像是在人身上蒙了一层不透气的纱帐。盛京大学门楣庄严,两边绿树郁郁葱葱。
夏令营结束。
池藻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有点晕,眼前的绿树都好像飘浮在空中。
好疼啊。
浑身就像被数万根细针反复刺扎着,好像一架碾肉机,不断地倾轧她,要绞得她尸骨无存。
想吃止痛药。
“小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陈二看见池藻藻从盛京大学出来就立即迎过去。却看见她小脸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伸手便想去扶。
“不用了。”池藻藻敏感的避开,她不喜欢除了陈醉以外的人碰她,
“阿醉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说叁天后就回来。让我送您回云顶山。”
“同学,快上车了!”司机从车窗探出身子大声催促着。
“小夫人,要不坐我们的车回去……”
“藻藻。”
清亮的男声打断了陈二的询问,一个穿着灰色衬衣的男生大步走过来,揽住池藻藻的肩,“司机在催了,我们走吧。”
“好。”
池藻藻只想早一点坐着休息,她有点撑不住了。
“等一下,请问你是……”
陈二伸手拦住,一脸不善的看着男子揽着池藻藻肩膀的手,心里想着要是陈醉在这里指不定会让他把他的手指掰折。
“江城。我朋友。”
池藻藻咬着唇,嘴里缓缓蹦出这几个字,不想再多讲,转过身就要跟江城走。
“我没事的。”
她不想坐陈二的车,万一疼晕过去,阿醉肯定会很担心。
这次怎么会这么疼。
“是。”
江城小心翼翼的扶着池藻藻的圆润的肩头,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颤动,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她奶油草莓般微微发白的嘴唇,发出病态的香味。
想吃。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放到怀里,藏在衣兜里。
无法掩饰的兴奋使他瞳孔发颤,就差一点点了。
她就要成为他独一无二的珍宝。
谁也别想找到。
“藻藻,乖,再喝点红糖水。”
“好。”
…………
“喂,叁儿,少爷在吗?”
陈二双手把着方向盘,盯着前面车牌号为233的大巴,询问着黄叁。
池藻藻最近总给他一种精神恍惚的感觉,他不放心。
“嗯?”
黄叁转过身看了眼正背着手视察酒店的陈醉,拽的二五八万,不是自己的地盘还能把自己搞得跟皇帝出巡似的,也就他家少爷了,
“巡查着呢,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觉小夫人好像不大舒服……”
“不舒服?是不是生理期啊?”黄叁音量提高,有点紧张,立刻捂住话筒,“那你让小夫人按时吃那个调经药了吗?我告诉你,少爷走的时候千叮万嘱的让你监督小夫人吃药,你别是忘了!”
“哪儿能啊!”
陈二紧张的捏了捏方向盘,手心微微出汗。他怎么能知道池藻藻到底哪天生理期啊!她不讲,他也没胆子问。
回想起她没什么血色的脸,应该是生理期没跑了。等回了云顶山他再神不知鬼不觉补上,再请小夫人瞒一瞒……
陈二松了口气,既然是生理期的不舒服,他也就放心了。
“对了,你再跟小夫人说说,能不能求求她多跟少爷说两个字儿?一天到晚都是我好困……”
黄叁埋怨着,一想到晚上自家少爷对着手机咬牙切齿的可怜样。他自己可怜,也要别人可怜。
池鱼变烤鱼,他委屈!
加薪!加薪!加薪!
“他俩就那样,我都习惯了。不跟你说了,我跟车呢!挂了啊。”
陈二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车辆,看着前面的红灯,心里感叹着,他现在最大的用处也就是当当司机了。
想想小夫人以前多乖巧,硬是被陈大少爷养出了一些小毛病,就比如池藻藻坐不惯跑车。
他头发都快挠秃了也没想明白都是四个轮子,都是八位数起步,小夫人怎么就能觉得保时捷比不上那辆奔驰加长?
哎……
起步。
加速。
马路旁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鬼探头!
急转,
“砰——”
两天后。
墨尔本CZ酒店。
在往后的很多年,陈醉都不敢回忆这一天——
陈醉百无聊赖的翘着二郎腿,捧着手机,微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一路上滑,全是——我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