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糯也是一惊:你是怀疑,他想利用你,搞封建迷信?别是那老不死的,想做法吸你的阳寿吧?
顾江阔笑起来,一个猛子游过去,姜糯被溅了一身水和泡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捉住,顾江阔扣着他的下巴,有些激动地吻了上去。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喘,顾江阔热烈地看着他,糯糯,你骂的那句老不死真好听,你从来不骂人的。
我好喜欢看你为了我发火。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姜糯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两人贴得太近,让姜少爷不由得又去掐自己的小臂,猛然想起那天在宿舍里丈量过的结果,临场发怵,不敢看顾江阔的眼睛,却也不好跑,慌不择路地说:他,他要是想做法害你,就别去了,我,我
我知道你可以养我,但你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吗?
不信。
我也不信,咱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就算真有神明,也只惩罚恶人,就算真有恶鬼,也不敢欺负到我头上。
姜糯连连败退,被逼到浴池一角,心有戚戚地赞同:你这么凶悍,恶鬼是不敢近身。
是啊,顾江阔低笑,你男人厉害着呢,不用担心。
什么你男人。姜少爷又是一个耳朵爆红。
顾江阔:你不喜欢这件衣服,我帮你撕掉吧。
倒也不必!
然而没等姜糯阻止,已经听到布料皲裂的声音。
姜少爷挣扎道,不是已经解开扣子了唔!
顾江阔吻住他,姜糯剩下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他从没见过这样极具攻击性的顾江阔,或者说,从前顾总只是在让着他,今天得到了允许,才决定做主导者。
只是一个吻而已,姜糯就有些无法招架,等被放开时,已经面红耳赤。
而顾江阔亲够了他,哑声道:糯糯,水里不方便,我抱你上去,咱们回卧室,我记得床头有一瓶乳液。
姜糯这会儿已经害羞到连肩膀都红了,说什么也不肯抛掉这层能做掩护的绵密泡沫,硬着头皮说:这里就有。
而且不是擦身体的乳液,而是更专业的东西。
顾江阔露出又欢喜又惊讶的神色:你
对,我早就买好了!姜少爷红着脸,垂着眼睛,视死如归地说,就在更衣区的洗漱台左侧柜子,上数第二格,那个蓝色瓶子就是。
然而,顾江阔利落地翻身上岸,找到东西之后,却没按着姜少爷的预想,乖乖下来,而是不由分说地把他从水里捞出去,裹上浴巾囫囵擦干,就打横抱起。
第一次,我还是想看清楚,顾江阔抱着他,嘴上打着商量,却已经一脚踢开浴室的门,大步流星地柔声哄,我们回去,糯糯,乖。
然后把人扔在床上,又咔哒一声锁上门。
第103章
方才擦得太潦草, 姜糯身上还有水渍,床单被身上没擦干的水氤出一片湿印, 一直延绵到被子里姜少爷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另一头, 把自己给裹起来了。
顾江阔有些好笑,逼过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怀里:糯糯, 至于害羞成这样么?
姜少爷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肯出来,只露出一小节白皙透粉的脖颈, 闷声道:不是,就, 有点怕。
怕什么?
怕疼。
这俩字显然起到了反作用,顾江阔眼神暗了暗,缓缓呼出一口气, 低声哄:别怕, 少爷,我来伺候你。
说着, 剥粽子似的,剥开那层被子, 露出白糯米似的大少爷。
第二天劳模姜总破天荒地请了假, 没去公司, 甚至连卧室门都没出,顾江阔亲力亲为地熬了一碗白粥, 端着几样小菜进进出出,还悄悄去翻医药箱。
梅姨以为少爷病了, 担心得不行, 想进去看看, 被姜小米眼疾手快拉住,拉过去叽叽喳喳地耳语,主题就是有些事情不能关心,会惹得他哥炸毛,姜总裁恼羞成怒不是闹着玩的,然而梅姨听完反倒更担心了:这不是胡闹么,少爷身子那么弱,小顾他那么大块头哎呀,少爷怎么禁得住,你瞧你瞧,医药箱都拿出来了!
其实姜糯倒没有梅姨想得那么弱,或者应该说,是顾江阔比所有人想得都更疼惜姜少爷。
姜糯恹恹的趴在床上,小鸟似的啄了几口白粥,就不肯再吃,被子只盖了一半,露出斑驳的肩膀和两条腿,哼哼唧唧地皱着脸:还是疼,你快给我瞧瞧,是不是破了?
顾江阔早就拎着医药箱在一旁待命,是刚刚姜少爷怕羞不肯让他看,这会儿疼得厉害了,才终于松了口。
没破。顾江阔也松了口气,就是有点肿,给你上点药吧,这是消肿止痛的,加了麝香,可能会有点刺激,你忍耐一下。
偏偏姜少爷是最忍不了疼的,稍微碰一下就嗯嗯呀呀地痛哼,上一点药膏,把俩人都折腾得够呛,姜总是疼的,顾江阔是受不了这种魔法攻击,好不容易上完药,已经出了一头的汗,囫囵给大少爷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确认妥当了,就留下一句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便冲去了浴室。
姜糯叹了口气,用下巴枕住交叠的双臂,心里生出些愧疚:这是顾江阔从昨晚之后,第三次去冲凉水澡了。
但他也不想的啊。
谁能想到顾总体力这么逆天,他真的一次都扛不住。勉强算半次,小命都快折腾没了其实硬坚持下来应该也没问题,但他一哭,顾江阔就舍不得,于是最终半途而废。
姜少爷现在全身都疼,有酸溜溜的疼,也有火辣辣的疼,累到连个指头都不想动,罢了罢了,顾江阔爱去冲凉,就让他冲去吧,他得好好缓缓。
等顾江阔擦干头发回来,姜少爷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趴着一动没动,顾江阔心疼极了:还难受吗?怎么没睡一会儿?
姜糯便哼哼唧唧又开始说疼,顾江阔于是再次道歉,姜少爷已经先发制人地让他道了无数次歉,觉得差不多,才撒娇似的挪了挪身子,以肘关节为动力,挪到顾江阔身边,把下巴枕在他大腿上,闷声说:你不生气吧?我、我昨晚自己舒服了,就不管你。
怎么会?顾江阔顺势揉怀里姜少爷的脑袋,他头发浓密却细软,像他的人一样娇气漂亮,不会怪你,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姜糯:可是
没关系。顾江阔弯腰,在姜少爷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昨晚那一个小时,我也已经感到快乐了,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
可惜来日方长这四个字,完全没有安慰到姜总。
姜少爷连身子都抖了一下,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份厚爱,也许跟顾大江先生分开一段时间其实也不错。
对了!姜糯说,昨天正事只谈了一半,你爷爷,呃,顾老董事长还说什么了?
提到这个,顾江阔果然冷静下来,他给的条件特别优厚,甚至说可以让我带上姥姥一起过去,顾宅里养着几十位各专业的顶尖医生和护士,对看护老年病方面特别有经验。
姜糯闻言不由得沉默了好一会儿,顾江阔走也就罢了,就连姥姥也要走吗?
姥姥有时候会脑子不清楚,骂路人,骂护工,甚至骂狗,却从来不对姜糯大小声,她总固执地认为他是家里人,还会偷偷塞给他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