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望舒好容易强打精神洗了漱,却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又躺了回去。王翊走得早,李望舒本以为他是去买早饭,只是一觉又一觉睡过去他都没回来,又实在很饿,就只能给他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人家说在外面做实习呢。
李望舒:“饭也没得吃,药也没得吃,死了我算了。”
“什么药?”
“老娘感冒了,听不出来啊。”
“那这不好意思,爱莫能助了。我这个药材只管特定的病,而且是临时救场。别的我建议您还是找崔大夫。”
“我操你大爷。”
王翊接得也顺溜,“我大爷没空,操我吧。”
“你回不来是吧?”
“是。忙得很。”
“那行吧。”
李望舒以为自己这句话表达的情绪是:那行吧,我没事了,你忙吧,我自己去吃饭了。
但是王翊理解的是:快他妈回来,要不我就烧你床。
所以王翊敲门的时候,李望舒还以为是外卖来了。隔着链子伸手,连个正脸儿都不想给人家。
“我。”
“哟,”李望舒懒洋洋地开门,“回来了大忙人。”
“送佛送到西,躺着去吧。”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从袋子里端出一碗粥。李望舒看得皱眉,“我也点了。你这个肯定不是我爱喝的。”
王翊掀开盖子给她看。
李望舒一愣。
他招呼她,“坐下吃吧。别指着我喂你。”
李望舒接过来,“谁要你喂。”
门又响了,王翊去接,拿回来的是那份外卖。
袋子里装的,是和李望舒手上这碗一模一样的一碗粥。
王翊拿出来看看,脸上露点笑意,“挺好,我没买错。”
李望舒在一边吃得很斯文也很沉默,王翊闲着也是闲着,拆开了勺也吃起来。
吃着吃着他忽然说,“对了,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她晚上找我出去,我就管不了你了,一会儿吃完你就收拾收拾自己回去吧。”
李望舒又是一愣,却掩饰得很好。毕竟她也一直知道王翊就是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总得有这么一天,不奇怪。
“嗯。你不嘱咐我也得走,我单位下午有事呢。”
“什么事?”他挑挑眉毛。
“反正就是有事。没仔细说。”
王翊张了张嘴,没再问下去。
两个人都沉默,屋里的气氛就有点儿紧。
李望舒率先放下粥碗的。她走过去对着镜子梳头发,又换好鞋,穿上了外套。
向帽子里掖头发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把手向里兜伸去,摸索半天,掏出昨晚那个盒子,自己留了一个,又把盒子封好,扔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然后又接着掖头发。
边掖边说,“女孩子怀孕啊,很麻烦的。干柴烈火的小年轻,你俩也注意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