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山上,诸多的营地之中,处处都是大小不一的帐篷,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不时地,有修炼者穿梭其中,进进出出,神色说不出的悠然与自在,更有身穿甲胄的士兵在巡逻,负责着警戒。
说是在负责警戒,倒不如讲是在维持秩序,为修炼者打杂,负责一些日常琐事,来得更加准确。
营地里到处都是叫嚷之声,就好像是城池里的闹市一般,混乱非常,几乎是毫无秩序可言。
“来来,喝喝,这世俗之人可真会享受,这酒,这菜,可比咱们宗门里的饭菜好的太多了,这才是真正的美味佳肴,以前简直就是在吃糠咽菜。”
“谁说不是呢?也没办法,咱们修炼者的生活,说是什么追求大道,为得是得道成仙,实则就是在过着苦行僧的生活,是在苦修,以前习惯了,倒没觉得什么,现在一有对比,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算了,不管这些了,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不然的话,此次的世俗之行,等于白来了。”
渐渐地,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前来救援的诸多修炼者队伍之中,来自于不同的修真势力,开始弥漫一种奢靡之风,许多修炼者已经没有了那种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
现在的表现,就好像是世俗的浪荡公子,没有了生活的目标,缺少了修炼的动力,颓废的活着,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安于现状,不求上进。
山坡上,张静修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的师父闲聊着,气氛有一些生涩,说不出的别扭。
“师父,徒儿有一些不明白,既然同是来自于武当派,虽是不同的山脉,但各个小队毕竟同属于同门,怎么都分散开来,住在不同的营地啊?”
云执事看着山坡下喧嚣的场面,神色是那么的复杂,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还要糟糕,居然有那么多的修炼者被宗门所放弃,放逐到这世俗,几乎就是在充当打手。
“徒儿实在无法理解,如果同门之间能够相互帮助,尽可能地抱团取暖,在这历练之地,岂不是多了几分自保之力?他们怎么会那么做呢?”
“可是,现在却是了,同门之间,虽不至于像仇人那般,相互看不顺眼,却也和寻常的陌生人无异,甚至还不如陌生人,最起码陌生人也知道,在这样的危险之地,独木难支。”
就好像是不胜其扰一般,云执事收回目光的同时,眉头微蹙,神情凝重地看向张静修,终于有了反应。
“翀昇啊~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为人处世之道,还太过于青涩,太过于天真,对于修炼界不够了解,对于武当派的情况也不是太清楚,否则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一时间,张静修竟然被弄糊涂了。
实在是,云执事的这一番话来得毫无原因,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就好像是当头一棒,整个人被打蒙了。
“唉——”
云执事顿了顿,忽然语重心长地长叹了一声,这才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犹如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