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暗淡的房间内, 归庭与迟之恒相拥在宽大的床.上。
归庭忍着发疼的脑仁, 定定地望进迟之恒深邃的眼眸里,漆黑的瞳孔古井无波,然里面却深藏着自卑与不安,仿佛一个正在等待宣判的囚徒。
伴随着他的沉默,对方的眸光越来越暗。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翻身昂面倒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摸了下发疼的唇角,笑道:“迟先生,你的吻技有待提高。”
“我知道我这么做……什么?”
迟之恒暗淡的眸色一亮,看向许归庭漫不经心的模样,主动爬到他身上, 激动道:“许先生, 你不觉得我趁人之危吗?”
归庭轻笑了一声,没有推开他,还抬手顺着他的背, “迟先生, 我记得昨晚的细节。”
“我……”迟之恒脸颊一红,沉入寒潭的心犹如坐火箭一般,噌地飘荡了云端, “许先生,那、那咱们……”
“等一下。”归庭顺着他背的手蓦地停了下来,“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 我先问你件事,你跟孙于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之恒有能力摆脱孙于微,却纵容孙于微纠缠多年。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才屡次把迟之恒的示好当成了感激。
迟之恒拧了下眉,“我跟她能有什么事?”
“迟先生,做人要坦诚,要对得起咱们现在的未着寸缕。”归庭这话除了孙于微,还指向对方隐瞒身份的事。
坦诚这两个字叫迟之恒心虚了一下。
他靠在归庭的胸膛,侧耳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砰砰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慢慢安抚了他的不安。
他闭上眼,放松身心,思绪回到第一次走进孤儿院时的场景,然后把那些过往娓娓道来。
再次说起过往,迟之恒不像之前那么抗拒,心态也释然了。
可能是孙于微已经进去了,再也无法影响到他,又或许是因为许归庭。
“我研究了她很多年,最后得出结论,她是受上天眷顾的人,想彻底摆脱她,只有用另外一个受上天庇佑的人来对付。一开始,我以为可以用权势来对付她,毕竟能出身在权贵之家,本身就是一种运气,可我发现没用,她能吃点小亏,但让她吃亏的人,转头就倒霉了,只有叶文茹……”
“说是叶文茹,其实也不恰当,应该是叶文茹的姐姐。孙于微吃的第一个大亏就是叶文萱造成的,她丢了工作,叶文萱什么事都没有,还与你哥顺利订了婚,说到你哥,出车祸那晚,你哥把她送去派出所,她吃了这么大的亏,你哥却一点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