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居点头,没说什么,拿着银票走了。
他这次早上出门,直到深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归庭敏锐的嗅到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归庭没有点灯,看不到他的情况,只从炕上坐起来,“你受伤了?”
“没有。”时居闷闷不乐的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一口,点上油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室内的黑暗,映出他阴郁的脸和僧袍上的血渍,“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我们可能要连夜走了。”
归庭抿了下唇,“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闻言,时居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归庭。归庭打开一看,是他和李英师的通缉令,“京城大街小巷贴满了这个。”
归庭了然,“你怎么被人发现的?”
“没被人发现,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山下有官兵在搜山,我把人都清理了,给咱们离开此地争取点时间。”
归庭发现时居说清理那些官兵的时候,眼神没有丝毫出家人的慈悲和怜悯,就好似当初雨夜里那个张口闭口都是佛的人只是他的幻觉。他按下怀疑没有作声,接过时居递来的衣袍,艰难的给自己穿上。
时居把屋子的东西都清理了一下,收拾出来一个包袱挂在脖子上,旋即背对着归庭,弯下腰,“你有伤在身,不方便走路,我背你。”
归庭看着他不算宽阔的肩背,伸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对方动作轻柔的托着他的膝弯,掂了一下,快步走出茅草屋。
进入夜幕前,他回头看了眼茅草屋,随即运起轻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时居的轻功是真的好,他背着归庭,呼吸却不见乱,反而如履平地一般的从容不迫。归庭趴在他的肩头,听着耳边的呼呼声,问道:“你为什么想嫁给我?通缉令你也看到了,我是朝廷要犯,跟我在一起,会有掉脑袋的危险。”
“你好看。”
“……可我是男子,世间好看的女子多不胜数,你可以娶一个心意相通的女子为妻。”
时居心头一凜,脚下的步子甚至因为这番话而停了下来。
他扭过头,瞥见背上的归庭眉眼淡然,就好似说的是真心话一般,心中不由的暗骂狡猾的骗子。
“怎么停下来了?”
“你一说话就气我,我不想跟你说话。”当初也是这样的,说什么硬.邦.邦的男子哪有美娇娥讨人喜欢,还以自己不是断袖拒绝做他的皇后,现在眼角下还多颗朱砂痣,也不知从哪惹来的情债,明明当初情愿躲在陵墓也不愿接受自己。
更气人的是,归庭竟然连时居这个名字都忘记了!
时居说不想跟他说话,可归庭不吭声,他又闷的慌,“你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