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散发着团团热气,他换了一件一样的睡衣,躺回到莫沫身边,只静默的望着她,视线再也无法挪开,过了一会,纪深轻轻凑过去,修美颀长的身躯小心的覆住她,一点点啄吻着她的唇瓣,珍重的宛如是一场虔诚的仪式,感受着她还真真切切的在他身边。
莫沫在做噩梦,她看到周围都是血,新鲜的散发着热度,而自己变成了一个心智俱丧的丧尸,身体在沸腾,饥饿的感觉攀升,内脏五感都在声嘶力竭叫嚣着让她进食,直到这块区域已经了无人烟,她感到很痛苦,那感觉似乎胃里有火在烧,饥渴难耐的感觉从最里面蹿出来,想要吃东西,想要吃很多很多东西。
她看着自己还健康的四肢,她开始想吃自己的身体。
当她举起手中的剑想砍下去的时候,莫沫发现她突然动不了,像被控制住了,她开始暴躁地低吼着,喉咙间聒噪而又含糊。
直到前面出现一个男人,远远的带着焦急走到她面前,是纪深!
莫沫剧烈喘息着,她盯着他漆黑的瞳孔里面恐怖狰狞的自己,满身是血,那家伙竟然温柔的抚弄着她的脸,还笑着说:“乖,不要伤害自己。”
他的手很快便沾了满手血,平静的将手伸到她面前,无奈的朝她说到:“又饿了吗,我给你吃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和理智去压抑自己不咬下去,她僵着身子许久没动,她怕自己一动,第一个动作就是吃了他,感觉吃了他她会比现在更难受。
男人的嘴角微微勾着,他的表情有种非常奇特的安定,看起来竟有着意外的愉悦。他下巴抵在莫沫头发上,那是一种亲密无间的拥抱姿势。
莫沫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人类血肉,她在他脖子边嗅来嗅去,喉咙间都是呼噜呼噜的低吼声,有点控制不住地举起爪子在他身上四处蹭,面容俊秀的男人温柔地拍着她的头,很是纵容,无比耐心地低语:“再等等我,我很快便研制出异能药剂了。”
后来,她被带到一个基地,那里关着一个地下室的丧尸,死了一半,都是他的实验对象。同类的气息让她变得更狂躁,她以为他也要把她关进去,长爪子直接穿透他的肩膀,把他钉在地上,她压着他,血淋淋的爪牙就贴在他脖子。
睡梦中的莫沫皱紧了眉头,
ρo18м.ひìρ不知道是牵动了还打着石膏的手还是纯粹的心痛,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
梦里,纪深眯着眼,薄唇紧抿,哑着嗓子低声,“莫莫,乖,不是关你的。”
莫沫迷迷糊糊的转了转脑袋,只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她艰难的放开面前的诱惑,瘫倒在地上,纪深握着莫沫的手紧了紧,然后放在嘴边亲吻,嗓音低凉而又轻柔,安抚似的说了一句,“乖。”
再后来,她看着他彻夜不眠的研制药剂,每次失败了都要给自己划一刀保持清醒,直至另一半的丧尸全部死光,纪深最后还是没有研制出成功的解药,而她的饥饿感早已攀至顶峰,动物的血肉完全不能缓解她对人的渴望。
那天渐渐霞红的余光里,莫沫看见他朝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里注射了一管透明的液体,然后就看见对方嘴角勾起来,眉目精致的男人深情又肆意,蹭着她的脸颊,目光温柔且缱绻,他搂着莫沫,“来世你先来找我,不然我会非常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