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昏昏沉沉,他看了眼床头的时间,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
ρo18м.ひìρ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乌云像是灌满了铅般,低的仿佛触手可及,风又吹了起来,呼呼地撞在玻璃上,如同夏日里的闷雷。
照例亲吻了躺在他旁边的女孩,以为她太累了还不愿起来,便走向试验台准备工作,目光在触及到那管空了的针管时顿了顿,不好的预感萦绕上心头,他看了看牢里的丧尸,一个不少,而针头的方向指着的是……
纪深顺着看过去,看到的是房间里依旧沉睡的莫沫,面容安详,干净纯美,像无知无觉的孩子,发丝松软,如乌亮的海藻流淌在洁白的床上,他心中剧烈地一搐,仿佛有无数银针刺进去,缓慢地搅拌,痛得连太阳穴都是一阵缩紧,明明就离他这么近,他却仿佛每一步都走的艰辛。
他的手也是颤抖着,弯下身小心翼翼地去探她的鼻息,那呼吸微微均匀,他胸口的石头刹那间落下去,心口就是一松,整个人慢慢冷静下来,他执起她的手臂看,针眼处溢出的血已凝结成珠,心脏深处立即牵引起痉挛,每呼吸一次,都是一阵入骨难忍的刺痛。
他失神的不断唤着她的名字,眼里的光芒逐渐陨落,仿佛是黯淡失色的璞玉。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的风夹杂着雨倾盆而下的声音,好似巨兽龇牙裂齿的低嚎。
“纪哥是不是好多天没有来拿晶核了?”许材转着笔数了下日子。
“大概三天了吧。”杨六一仔细想了想。
“会不会是老大出事了?”颜小只一惊,立马冲出门,“我们快去看看。”
众人紧跟着出去,一般纪深每天都会来挑选一次晶核,顺便带新鲜的蔬菜回去,这么多天不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啊,他们的老大啊啊……
等许材等人湿漉漉的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纪深就着抱着莫沫的姿势就坐在狂风暴雨的窗边,半阖着眼,那一张脸毫无血色,唇色也浅淡,过分浓密的长睫毛遮盖了他眼里所有的情绪,他下巴抵在莫沫头发上,那是一种亲密无间的拥抱姿势。
男人听见他们进来也没有反应,整个人抱着莫沫坐着就像石雕似的定格成永恒。
这样的沉默太过骇人,颜小只不安的戳着许材的脊背,“好像真出事了!”
许材抽抽嘴角:“你的乌鸦嘴显灵了。”
唐玄一脸懵逼:“所以这是怎么了?”
杨六一哆哆嗦嗦地看着桌子上的一排排试管说:“该不会是解药失败了吧?”
许材腿一软,两泡眼泪就出来了,哭嚎着:“啊!老大,不要啊!”
“闭嘴!”纪深终于微微抬眼,那神色非常冷漠也非常阴沉,眼神凛冽的诡异,好几天没说过话的嗓音粗哑沙砾:“你吵到莫沫了。”
唐玄一把捂住许材还大张着的嘴,他毫不怀疑,许材再多哭一个字,纪深就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