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容熹轻轻掀开被子,披上衣服走出去。
她打开门,看到容嫣捂着腮帮,眼眶红红的望着自己。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容嫣便先道,“姐姐,我脸疼。”
容熹拿开容嫣的手,看到容嫣的脸肿了起来。
周宁远那一巴掌,竟然打的如此重!昨天她给小妹上过药后,还以为没事了。
容熹连忙去煮j蛋,包上布,给容嫣敷脸。看着容嫣委屈的脸,容熹心里无b难过,难过自己没有能力为容嫣出头。
“还痛吗?”
容嫣看容熹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趴到容熹肩膀上,“姐姐,我现在不痛了。”
容熹苦笑,知道她言不由衷。
小妹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却知道心疼人。
容熹踟蹰片刻,才轻轻道,“小妹,姐姐以后帮你另寻一个良家。”
“不了,我要一直陪在姐姐姐夫身边。”容嫣闭上眼睛,唇边浮起温柔的笑,“有姐姐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容嫣呼x1顿了一瞬,抚m0着小妹的侧脸,心中痛苦不已。
她说不出来话,垂眸看着院子中的梨树。稀稀疏疏的yan光透过叶子缝隙,洒落一地,交织出斑驳杂乱的痕迹。
她觉得她的生命,她的生活,就像那些割的细碎无序的痕迹一样,蜷缩在y影中,过着苟且的日子。
发呆许久,直至听到一声咳嗽,她才从恍惚中醒过来。她看到齐祯昀掩唇走出来,头上别着个黑玉冠,穿着一身灰se长衫,虽朴素,却依旧有种矜贵的气质在其中。
他朝她笑了笑,随后目光落到容嫣红肿的脸上,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双手紧紧攥着,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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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
寒风一阵阵的吹进房里,纸糊的窗户快被吹烂。院子外的那颗梨树早已枝叶落尽,只留下光秃秃的乌黑枝g。天气y沉的可怕,常让人觉得x闷难受。
齐祯昀的病,越来越重,医师来看过好几回,都只道是心疾所致。
容熹一直陪伴在他身侧,同他说话,宽慰他。
往年这时候,章太后都会命下人送来取暖的柴火,可今年却迟迟没有送过来。容熹想要进g0ng去求章太后,齐祯昀却不同意。
她想,这对母子又在闹脾气,怕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谈拢。
用完午膳后,泰宁g0ng来人,说是章太后寿辰要到了,邀他们进g0ng参加。
据传话的太监说,新帝决定大c大办这次的寿辰。一是为了安抚章家的势力,二是为了让百姓们看到新帝仁慈宽厚的x怀。
齐祯昀颔首,应下了晚宴邀请。
容熹在太监走后,忍不住嘟囔着话,“我们真的要进g0ng参加宴会?”
“嗯。”齐祯昀点点头,抬目看了一眼她的神se,又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们便提早离席。”
容熹没有答话,坐到他边上去,替他r0u身子。现在天气冷了,他不能出去走动,肢t得不到舒展。
他很享受她的按摩,长睫合上,唇边浮起温柔的笑。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你买新衣裳了,怕你在宴会上丢面子。”容熹叹了口气。